深夜,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呼吸。那呼吸渲染了夜的寂寞潮湿着不欲泯灭的记忆。窗外无月。月收藏了她娇媚的容光也把最温柔的情意掩饰,是故意还是对我解读冷夜的考验?我怅然若斯,对夜无言。我隐隐看着夜空,今天的夜好静,静得似乎所有世界只留下我的呼吸声,但心有所感的享受,往往很短暂,就像慧星一样,划过天空,留下了天空美丽的风景,却又留下人对它无尽的相思。人有意,相思无意,当所有人认为我在为夜而伤时,却不知道的是,我是在上夜班,每当在工作最清闲的时候,我变得更加的忧伤。工厂外,看到老头在池塘边垂钓,而看到他那如石像般的背影,和老态的姿势,我深感时间的无情,岁月的伤。每个老人,很是不疲的向别人分享他过去的光辉岁月,见人就滔滔不绝的修饰,让我对语言的审美,越来越重,越来越累。
不远处,传来我朋友阿秋的声音,小工厂就有小工厂的好处,处处自由,自由到晚饭都自己做,而我们的晚饭,一直都是我做。事情都有正反,当你认为你得到了工作上让人羡慕的自由,而换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寂寞和空虚。我心好累,累得像积累了五千年的'沧桑,太多的感慨,却不是我这个年龄该有的思想,当我每天都从复表现同一件事时,对生活的审美,都已经沉重到我自己不感想的地步。
饭毕,由于工作机子不顺,自由就充分体现,我注视着门外,风正吹过,天气凉得似乎让我都忘了夏日的忧伤,不远处的竹枝,随风摆动,不停的响,在竹干下面,绿色的叶子像雨一样轻轻飘落。我很感慨,要下雨了么,因为是晚上,我甚至看不到风雨的前骤,没有风云巨变的景像,也没有让人常常等待的雷声,老天最爱和人作对的,我刚想完,轰隆的一声,雷声打开了夏夜的寂静,接踵而至来的是,不停的雷声和耀眼的闪电,跟着,哗的一声,雨已飞来,在广东的雨就很有这特点,不像家乡的雨那么绵绵,漫长。大大的雨滴打落在地,只见雨滴落地一刹那,雨打在地上,和灰尘紧紧连住,然后一弹向上飞动,跟着落下,滚动几下,就不动了。而不到五秒,就看不到想看到的,灰尘已经完全被被水打湿,灰本就不多,如今成了水里的一部分。雨有了泥的存在,让我更有了家的感觉,小时的家,路是很烂的,在大雨的天气,而我们常常在泞叮的路上前行,嬉戏,却从不知疲。几分钟后,积累太多的雨水顺低势流去,而水就变得黄黄,跟着公司打的水沟,流向了下面的池塘,我走过雨中,来到池塘边,我一向都是很喜欢淋雨的人,雨淋在身上,是一种洗礼,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放松。
看着黄黄的水放到池塘里,老头早就去和周公下棋了,我看着若大的雨滴打在水面,造成池塘水面的涟漪。就在我感慨的时候,叫我工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在机子旁边,我依然无法停止胡思乱想,我没有丝毫睡意,放不下的,是对某人的思念,我先想到了小妹,一种对她莫名的伤感后,我对自己思想无法停止的乱,感到很可怕。是不是自己有时想得太多,还是真的事情随时间的乱变,让她的身影变得朦胧,让她始终留在我的心底。我爱笑,只是嘴边的一丝丝微笑,这是我对一种莫名的感动的表现,我又想到了绿洲,她是一个让你和她聊天,就感觉到高等教育的人,我喜欢和这类人聊天,她会分担你很多的忧伤,和一种放心的交流,有喜欢,有爱,却不是性,因为,那不存在。我心好放松,后面我又想到了以前发生许多的事,一个人,是不是在最静的夜时,就会体现思想乱舞的情怀。最后,我才想到家,双亲,自己是不是太不孝了。
不知是在朦胧的意识下,时间过得快,还是我心有所思,时间飞快的流逝,我一抬头,看到了阿秋,只见他翻了一个身,也许有意,还是无意,人在一个人看他的时候,他会在莫名的注意到,我看到他站起身来,伸了伸他那细长的身子,然后揉了揉稀松的眼睛,当他走过机子前,他向我一笑,我也还之一笑,厕所在池塘边,当时,雨还是很大,我见他走到雨前,停了一下,然后躬着身子,一下子从雨中穿过,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让我却觉得无比可爱,谁说成人没可爱的一面,天真的一面。等他来换下,我坐在池塘边的凳子上,静静的感受这雨夜,我爱的雨夜,看着,看着,我终于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小子,在这里睡着了呀,不怕着凉,不知何时,阿秋已经出来,招呼了我一声,我一笑,并没有回答,心中只是在想,邱军啊邱军,你心里怎么那么多忧伤。我再回头看池塘边的天边,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下,在东方的天空,阳光已经有点刺目的痛,在阳光的背后,是一道美丽的朝霞。
2009年8月16日星期日
无初三: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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