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早年秃头,相貌丑陋,却也发动著名的“波普艺术”运动;玛格丽特。杜拉斯性情乖戾,生人难近,却也留下脍炙人口的《情人》、《广岛之恋》;格拉斯虽是纳粹狂热分子,却也摘下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他们,无一例外带着所谓的“墨迹”,没有想象中的光洁如白纸,高尚如圣人。他们,带着黑色的隐秘纹身踽踽独行,名垂青史。
精神上所谓的“洁癖”是过于懒惰的世界观。
“我不会给你寄诗歌/我会给你寄一本关于植物的/告诉你麦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这是诗人余秀华的诗歌《我爱你》中的一部分。她因诗歌走红,却因“脑瘫”的标签被媒体热捧。她“脑瘫”的经历大于诗歌本身的呐喊。她无奈。诗人在心灵上,都明净如处子,都心细如纤尘,都四肢康健,都心智完全。因为“脑瘫”这颗细沙揉进了大众的双眼,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农作生活,他的平庸丈夫,皆因“脑瘫”接受一切指指点点。标签化的理解使余秀华成为一名“脑瘫患者”而非一位内心丰盈的“当代诗人”。主次不分,主流与支流肆意交错。她的无奈,无人能解。
对于“异常”的理解常使我们做出偏见的判断。白纸沾上的一滴墨渍,白衬衫染上的一滴油污,黑发丛里隐匿的一丝白发,它们的存在是那样“不合时宜”,需除之而后快。
二战时期有位著名的科学家,因某些被人视为“污点”的`标签而遭受非人的对待,以致于乔布斯都感慨:“别再提他了,这老提醒着我们全世界都欠着他。”而他,就是阿兰。图灵。他在数学和计算机领域的成就毋庸置疑,他破解了纳粹密码,使二战至少提前三年结束:他在初级计算机理论构建上的成就至今无人能敌。可就是这样一位近乎传奇的人物却因其性取向上的“污点”而被迫接受割掉,最后,被逼自杀。这个荒唐的“污点”导致他被世俗抛弃,被蹩脚的道德审判,被可笑的蠢徒迫害。
“一颗心,生来就是碎的。”王尔德如此说。一颗心,难免偶染尘埃,或者仅仅是它在公众目光下的投影与众不同,时时勤拂拭就好,又何必把它钉在耻辱柱上,抛弃它,还让它永世不能超生呢?
记得电影《心之全蚀》中,年轻的兰波初到伦敦投奔魏尔兰,他帅气,他多才,他放浪。唯一的唯一,他爱上了魏尔兰。当然不论是影片还是现实,抛妻弃子的魏尔兰和放浪不羁的兰波得到了世俗的诅咒,一个死在乡下,一个客死路途。
我相信钟晓阳在《春在绿芜中》的那句:“阳光底下,事事新鲜,万物可恋。”愿可爱的青蝶从兰波的肩头吻过,飞入我们的心间,燃起热烈的篝火,驱散狂躁而偏见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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