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的争吵,那么多年的抱怨,那么多年的伤心;那么多次的流泪,那么多次的叹息,那么多次的无奈,都在这一天结束了,我终于解脱了。
——题记 父母的马拉松离婚终于有了结果,法官给我一天时间考虑,选择以后跟谁过。我没有选择任何人。爸爸是我所痛恨的,十五年了,他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每月一次的会面,也是断断的只字片语,然后告诉我银行卡里汇的金额,他把钱看成了生命。妈妈是我所怜悯的,她把我作为婚姻的筹码,妄想栓住爸爸那颗永远都没有归属的心,到头来却输得一败涂地。我不能便宜爸爸,更不能拖累妈妈。 自从爸爸与妈妈步入婚姻的殿堂,就注定了一个错误的结局。一段错误的姻缘,造就了一个错误的结果,而我,就是那个个错误的产物。
父母的争吵从我很小就开始了,自打我有记忆,便记住了灾难的炮火声。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成了雷打不动的规律,。吵架的原因,五花八门,听得最多的,就是爸爸与外面别的女人有染。还有财务分配之类的话题,也都很热门。每一次,我都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静静地听他们吵完,然后就去睡觉,从不插一句嘴。我自身都难保,干嘛还去管大人的‘闲事’呢。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爸爸主动搬了出去,妈妈为了所谓事业,也相继而出。偌大的家中,只剩下我和保姆阿芬。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无视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我只是寄生虫罢了,离开附体,就无法生存。
很庆幸,不久,我就上学了。第一次与这么多同龄人在一起,我好开心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向我伸出友谊之手。好象回到了那个喧嚣的年代,独自一人坚守我的阵地,那个孤独的墙角。我几乎要与教室后面的墙壁融为一体了。每次看到别的同学三五成群,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每次扫到老师用异样的,鄙视的眼光盯着我;每次听到别的孩子的家长跑到学校,对自己的儿女嘘寒问暖,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学校里的压抑,我很快就找到了发泄的方法。我千方百计地在在小区里寻找,寻找成双队的小动物,然后让它们痛苦地死去。只要我捉到了一对猫,我就会先将它们五花大绑,再用小刀,划破其中一只猫的喉咙,让它一点一点流干血,静止呼吸。这个时候,另一只猫往往会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叫声。我喜欢听那种叫声,无助,软弱,绝望。这种游戏过后,内心积攒的压抑会得到暂时的宽慰。我本来是个很善良的人,无心去伤害生灵,可现在,却一次又一次地昧着良心,杀生。既然上天抛弃了我,我又何必去怜悯他人呢,我没有这个资格。事后,我会用刀片将它们的皮拨下来,贴在竹板上,晒干,放进红木匣子中,永久保存。那对血肉模糊的躯体,则会一起埋在后院里,“生亦同巢,死亦同穴。”在天堂开开心心地,也很幸福了,至少是我所没有的。
现在,父母终于要离婚了,过去的生活,不再颠覆。而新的选择,又摆在我的面前,何去何从……
我选择了离开,也许一开始酿成的错,注定了我一生的悲剧。既然无法改变,唯有逃避。浴缸的水已经半满,冉冉的水蒸气弥漫了弧型的镜子,身影渐渐模糊……我有些犹豫,毕竟花样的年华,还未曾过多地享受繁华的尘世,留恋,还是留恋,我的心有些动摇,握着刀子的手在颤抖。寒光反射到我的脸上,我用力地握紧刀,继而是坚定地.用力的一划,暗红色的液体从我的手腕上喷溅而出,刺骨的痛。血越流越多,在水中慢慢化开,一缸淡红色的水散发着丝丝腥味。我的手早已失去了知觉,只看见水掺着血,溢出浴缸,染红了我雪白的裙衫……红,还是红。我感到心跳越来越弱,生命之花已奄奄一息,而内心却无比愉悦。这一刻,释怀了过去的伤痛,浇息了未来的彷徨。再不用,为了选择而选择,我想现在,应该解脱了,干净地,彻底地……
我的孤单,我的绝望,我的痛苦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我无从知晓。
解脱了肉体却压抑着灵魂;解脱了悲伤却换来了迷茫;解脱了黑暗去跌入深渊……
一个家七零八落。
一颗心支离破碎。
解脱的心,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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