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阳光下,望着前方

2017-09-05 散文精选

        她回来了,正在我家后门的小河边洗衣服。她依旧是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配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袖体恤。她还是和这个季节一样,清爽。
我想叫她,那个从小我叫惯了的简单的名字。可就在我嘴巴张开的时候,我的喉咙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叫不出来,我实在叫不出来带有过去那种感情的名字。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和她打个招呼,哪怕是一个微笑也行。我假装走到河边的另一个水泥汀洗手,我用双手划动水面,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发出异样的光芒,我仿佛看到了那段我和她一起流失在这里的'岁月……她还是注意到我了,她冲我微笑,一种很自然的微笑,可我竟然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且那种感觉,我的文字是永远无法把它完整地表述出来的。
       “~~,这星期你也回来的啊!”她满脸笑意地说。
       “恩,是的!”我的兴奋莫名地被抑制了。
       “你学校很好的吧!”淡淡的语气中,分明地夹杂着些许的敬畏。
       “还好吧!”我颇有失落地回答着.
       此后,便是长久的静默。我想改变这局面,我将大脑仔仔细细地扫描过,却发现我能说的几乎为零——我没有料到,我们的开头竟会是如此的苍白与僵硬!
       我还是上岸了。那刻,我的心里不再有波澜,我的全身有一种沧桑感——就像鲁迅先生后来在《故乡》中写道与成年后的闰土相见的那种感情。我木然了,我竟不知道岁月这把刀是如此锐利,能将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嘻哈家常的感情切得零零碎碎,然后抛向河上方的风声中,让我觅不回一点余地。
       ——她长我两岁,我们在同一条街上长大。从小到大,我们一直似闺蜜一般地分享美好时光,我们一起偷偷跑到小店买辣条,一起下河摸鱼,一起……直到后来她到学校寄宿,再后来她高考失利在另一个学校复读,一切的一切都被时间吞噬,甚至是她的性格,我亲眼看着她变成一个安静乖巧的女孩,明亮的双眸隐隐地荡着无奈与忧伤。我是多么想念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的她啊!
       此时,阳光正明媚,河水越发的安分,河岸边的树叶静静地飘落到水面上,直到被拐弯处的漩涡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我站在阳光下,望着前方,我不知道多年后我的内心会被岁月怎样折磨,我默默地看着河水,依旧那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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