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涉溪水,怎知水的澄清透明;不临深山,哪懂山的高耸巍峨;没有探足过世界;如何知晓世界的广袤无垠。——题记
趁着夜色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茫茫夜色透过车窗渗入车厢,似带着些许的醉意,我竟倚在车窗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时,夜色还未退去。唯有车上的计时器还清醒着,定睛一看,原来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了,难怪我的身子都有些乏力了。还是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吧!许是我的动作把姐姐惊醒了,她揉着双眸,唇瓣微启道:“是天亮了吗?”“嗯,快亮了。”话音刚落,抬头便与反光镜中哥哥的目光撞个正着。“睡醒了啊?”“嗯。”“你快看,那两边黑色的就是山。”我将目光转向车外,朦朦胧胧的青黛色的天浮现在眼前。一个又一个的黑影不时略过车窗,仿佛是从天上扯下的一块块黑色幕布,而那恰就是哥哥口中的山。
微光从地平线的另一端投射的到我眼前的山上,将那些黑色幕布剪开了个缺口。有些调皮的树已迫不及待地钻出缺口冲我挥舞着它的枝桠,欢迎着我的到来。打个招呼的瞬间,黑幕已尽数退场,默默退守一旁欣赏微光的独秀。直至此时,哥哥口中的山才尽显无遗。车子飞速行驶着,连绵不断的山峰裹挟着青翠的朝气而来。望着山上矮小的树木我有些困惑:怎么和家乡的'树木不一样呢?我用手肘碰了碰姐姐并向她说出了我的疑惑。姐姐偏了偏头说:“这里的山的泥土比较贫瘠,所以这里的树木才会这般矮小。”我略有所悟地点了点我的脑袋:“这么回事啊。”“到冬天,这些山可不是你现在看见的样子。到那时候,树木都枯萎了,山上都光秃秃的。”哥哥的话语让我的脑海这样一幅画面:寒风呼啸的日子里,光秃秃的山上布满了皑皑白雪,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与蓝天白云交相呼应,分外美丽。
待我从想象中回过神来,已不知身在何方。放眼四周百千米高的高架桥从山沟里破芽而出,这才明白自己应是在山脚下。而那些山峰耸入云霄,望不到顶端,内心不禁感叹:这就是高山啊!从书中得到的知识似乎一下子由抽象变得真实可感了。
无论是多么美妙的风景,总有厌倦的时候。渐渐地我又一次进入了梦乡,梦境里是我在溪边涉水的场景。
这一次,我是被溪流声惊醒的。睁开眼睛,身边的人都已不知去向,车子停在一棵我叫不上名的大树下。“哗哗哗”又是一阵溪水声,倏地我先前的梦境。打开车门,我循着声音而去,却看见姐姐们正坐在一户人家门口。出门在外的陌生感压制住了好奇心,我快步走向她们。一细问才知,这就是目的地了。“哗哗哗”溪水声再一次吸引了我的耳朵,我四下里寻找着,终于我发现了溪水的踪影。与此同时,我的身旁站着一群孩子,那是一群山里的孩子。我听他们的谈话似是要去小溪里抓螃蟹,我的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捉过螃蟹呢。日光渐渐消退,我的热情却不减反增。于是,我随着众人提着手电筒走了。当我一脚踩进溪水时,一股凉意漫过我的双腿,直逼心间。在手电筒的光下,清澈的溪水从前方而来,淌过各式各样的石头,轻抚过若干不知名的小草,一路欢快的奔去。我们逆流而上,水或深或浅,或急或缓,石头也参差不齐的,让我难以前进,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
耳旁不时传来他人的欢呼声:“这边有一个。”“这边也有,快来,快来,我抓到一个。”我再看看我的脚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看见的。又走了一段时间,突然没路了,原来是前方的道路被的倒下的竹子拦腰截断了。要想继续前行须得钻过那片林子,我和姐姐们只好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山里满是悦耳的蝉鸣,我们却不敢独自返回。回去的道路上满是斑驳的树影,高高低低的石头,想起来便是一身的冷汗。然而这在山里孩子面前却算不得是什么,他们早已习惯,因为这便是他们的质朴的生活的一部分。满载而归之后大家饱餐了一顿,便各自休息了。
夜间,我侧卧在床上,听着山中的交响乐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明天就要告别这片山林了,愿那巍峨的山、清澈的水、质朴的风土人情永远在我心间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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