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橄榄散文

2018-08-19 散文

  友人邀请品尝她从云南老家带来的橄榄,我的味觉告诉我必须用青涩去形容这么一种两端尖中间鼓的玩意儿,友人问我是否要拌盐,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是会点头的,可如今,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原汁原味对我而言才是最佳风格,我将橄榄含入口那一刻,仿佛在咀嚼整个人生。

  对于橄榄,在家乡并不少见,邻居家附近就有一棵不问历史的橄榄树,粗枝叶茂,树茎需十个人围成一圈才能完全环抱,从根至顶大约有两三层楼的高度,儿时部分的回忆便付诸于这棵橄榄树上,上小学一二年级那会物质并不像今天这般充裕,在农村,零食依旧匮乏,村里的孩子都习惯了将路边山上的一些野果当解馋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棵树上悬挂着的几乎要坠落的橄榄球,几个高低不一的小孩来到树旁,高的便爬上树梢,动作灵活,速度极快,如同一只已寻到宝的猴子,不停地摇晃,即使是“老手”也偶尔会不经意间将一两棵树梢折断,橄榄球大小不一,被摇曳得直坠,落入不同的地方,有些甚至会飞出十几米以外,个子稍矮的在树下配合得极好,迅速地将刚落地的橄榄拾起,仅装着两本书的书包便成为了装载橄榄的最佳工具,每次的满载而归成为了一天中最大的满足。就我吃过的众多水果来对橄榄作出一番评价,不得不承认,橄榄不像柑橘那样,在甜中流露着淡淡的酸味,也不像西瓜那般,沾满了浓浓的糖汁儿,吃到最后,味儿逐渐淡了,这恰好缓解了甜腻,吃橄榄的时候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橄榄的核占了整个橄榄球的三分之二,如果太心急咀嚼会使牙齿受罪,橄榄肉并不多,放进嘴巴之前必须知道它是苦涩的,你才能鼓起勇气细细咀嚼,就个人而言,每次吃橄榄,我都喜欢把家里装盐的罐头放于旁边,不时将盐撒于橄榄,这是祖母交给我的办法,看似老土,却也能减少橄榄本身的苦涩,我倒也不贪吃,一般只尝两三颗,最享受的便是那阵苦涩过后的清甜,仿佛能在嘴里保存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含着一颗糖,但并不腻,只想久久地品着。

  吃橄榄并不单纯只是为了品尝它的味道,我想我可以将橄榄比作人生,苦在前甜在后,若是没有经历先前的苦,哪能体会到后居的甜,费兹杰罗曾说:“每个英雄的背后都隐藏着一段悲剧。”这里的“悲剧”即是指人生中所历经的苦难,没有苦难的人生,将失去意义,不敢否认没有人会一帆风顺,但这样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生活甜美的一种惊喜,而经历苦难最后取得辉煌的人,便会十分珍惜那来之不易的甜蜜,他们拥有的不仅是物质上的财富,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财富,如马云,张海迪,爱因斯坦这样的成功人士。

  今年暑假,祖母告诉我,干爹的儿子(我称为堂兄的人)去了北京读博,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赞叹:总算熬过来了!据我所知,堂兄高考时落榜而又回去补习一年,这一年对他而言应该十分关键,毕竟决定着他往后何去何从,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的父亲,即我的干爹因为赌债问题而丢下他们母子,一个人不知道去了何地,电话也不联系,堂兄除了寒假回家帮母亲的忙,其余时间都留校学习,第二年高考,他顺利考上了本省的医科大学,作为上大学贷款生的堂兄一味地往死里省钱,除了学费,生活费,他从不多花一分钱,大概是他大三那年,干爹回到了家,但是只剩一副空皮囊了,也不知患了什么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在校学习的堂兄带着需要复习的书本回远离学校的家中照顾病重的父亲,这一场病,花了家里一大笔钱,堂兄和母亲向亲朋好友东拼西凑,得了一点钱,最后,干爹还是不幸去世了,处理了干爹的后事,堂兄回校学习,我上高三那会,听说他考上了研究生,而今,他是我们村第一个学历最高的人。

  这青涩的橄榄,确实不能加任何佐料,毕竟先苦后甜才是其中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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