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月光散文

2021-04-14 散文

  古人有凿壁借光的典故,今有灯下苦读的故事。想想自己,也曾有过月下读书的经历,但我所谓的月下读书,既不是苦读攻读,也不是为了完成学业,而是无聊之时的闲读书,读闲书。

  我认识一些字,能翻看课外读物的时候是读中学时的80年代初期,那时候中国的经济还相当落后,人们的生活还处在水深火热的边缘,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的老百姓,在吃穿用上还有相当一定数量的家庭入不敷出,每月都是捉襟见肘。苞米面大楂子基本是每餐的主食,补丁上打补丁的穿着随处可见。傍晚时分,每家每户都是昏暗的灯光,且都早早地熄灯睡觉节省一点电费。

  那时候我们这些10多岁的孩童总是闲不住寂寞,晚饭后不会早早的躺下去寻梦,白天玩够了跑够了之后,总不会忘记借回自己喜爱的小人书或故事书,躺在土炕上或坐在庭院里借着一地月光翻阅。虽然那时候读不懂故事的涵义,但也深深地被小英雄雨来,送鸡毛信的海娃以及董存瑞、黄继光这些英雄人物所吸引、所感动,从内心崇敬他们英勇机智,佩服他们胆大心细,更敬重他们舍生忘死的英雄壮举。

  儿时的记忆是最深刻的。月光下读来的英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也许是在一张白纸上书写的文字是极清晰的。虽然后来也读过一些书,直到今天也总是把大块的时光淹没在一行行的文字中,然而许多时候却难以把思想融入到文字之中,书中的许多情节总是被繁乱的生活和工作打乱。往往是手在书上,心在书外,手里拿着书,心却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目光看到的只是凌乱的文字,体会不到这些文字组合在一起时候具有的某些涵义,更感受不出一篇文章的哲理和内涵。这样的读书,只是行动上在读书,而思想却骑着神马跃至浮云之上去天马行空的遐想了。这样心不在焉的读书常常占去了许多大好时光。

  也许这些文字没有引力,不能入戏;也许这些文字缺少情节,不能让人动情,真的遇到能让人心动让人爱不释手的文章同样可以集中精力读下去。

  那天晚饭后,正在灯下翻看一本最新的《读者》杂志,突然就没了电。住进楼房之后很少有停电现象,手里拿着书急不可耐,家里没有蜡烛也没有手电。拉开窗帘,窗外是一地月光,突然想起小时候月下读书的事,拿过书借着月光细读,却没有了小时候的眼力,戴上老花镜感觉清晰了许多,拉过座椅,趴在窗台上借着月光赏读。也许每篇文章都很有引力和哲理,读过之后总会让我慢慢回味,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让我迫不急待地去赏读下一篇文章。月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明亮,目光在并不清晰的文字中游动着,手中的杂志一页页地翻过,不知不觉中一本杂志被我走马观花地略读了一遍。

  读过之后,合上杂志去品味文章的涵义,一篇文章,一个主题,一个哲理,几多启示,感受颇深,回味无穷。月光下读来的文字,读的艰难,记的深刻。

  当然也有天时地利适合读书的环境,双休日的上午在单位忙完工作后,下午回到家里休息。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风景,外面飘落着绵绵细雨,树上飘飞着落叶;室内温度适宜,窗台上的兰草还吐着芬芳。我手捧着《双城记》赏读,体验法国大革命前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抨击贵族王者们的荒淫,同情劳动人民的苦难……之所以读这本书,是一个电视剧的一段对话中提到了这本书,于是找来这本书细细品读其中的细节。这种读书没有目的.,没有压力,只是读闲书而已。对小说中的故事情节以及文字的精彩之处,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点评,用文字写出自己的书评,贴在博客上。总之,这一切都是因闲而生,因书而乐,因为文字而产生的一种娱乐。

  读书的形式有很多种,有的坐在教室里读书,有的在工作之余读书,有的在茶前饭后读书。回顾我的读书经历,多半是茶余饭后的餐桌前、沙发上或床头这样的空闲时间的空闲之处。

  办公室的报纸有十几种,没有很多时间来细读每篇文章,只能有目的、有重点地去翻看一些版面,重点的浏览一些文章。实事求是地说,这几年随着工作量的不断增多,每天满负荷的工作还应接不暇,读书时间是微乎其微地少,但《细节决定成败》、《关键在于落实》、《工作在于到位》等书籍虽然都是在工作时间内读的,也是在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时候现用现读的。还有《读者》、《意林》、《官场现象记》、《菜根谭》等许多书籍,都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阅读的。但月下读书的情况基本是没有的。

  除了正常的读书之外,我还有过廊下读书的经历。前些年父亲患病住院,晚上在医院通宵陪护,因为我很难适应医院的环境,在父亲睡下后,我就去走廊尽头的灯下去读书。有一次在灯下品读《浮生六记》时,一名值班大夫来到这里吸烟,看到我手里的书是《浮生六记》,而不是情爱武打之类的书时,似乎有些吃惊了,便主动与我搭讪,寻问我的职业是教师还是学者?我说只是一名文学爱好者而已。他说从小就喜爱读小说,我们有着共同的读书爱好,便有了交流的共同语言。于是,我们聊文学,聊作家,也聊当今的社会风气。我们在他的办公室聊,在走廊里聊,也在院子里花坛外寻找一地月光。那几天,我们聊的很开心,竟然成了要好的朋友。

  我还有过炉前读书的经历。那年初冬的一个圆月,我们参与企业保卫煤炭资源,虽然圆圆的月亮撒了一地月光,但在这种光亮下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在空旷的露天之中坚守一段时间,身体会被冻得发麻发僵,我们就不时的替换一下,去附近的岗亭里取暖。岗亭里的炉火烧得红红的,照亮着有限的空间亮亮的。借着炉火的光亮看上几行文字,进入书籍中去咀嚼文字的味道。当然,这只是无聊时的一种消遣而已,并不能起到解决饥饱的作用。

  一地月光给人们带来许多遐想,一地月光演义出许多浪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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