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散文

2020-11-24 散文

  与好友喝茶品诗,蓦地我的心被一种神性的暗示击了一下,仿佛循着一种声音,我看到窗外的栀子花。是的,是那一缕香捉住了我,让我成为面对喧嚣最沉默的歌者。

  那是一片青青草地,一群衣门裙绿的少女,在聆听天籁,安静,恬淡,矜持而高贵。满枝白色的花朵在绿叶间纯洁得纤尘不染,这难于调和的白,如同蓝天中经过漂洗的那朵云,白得澄澈,白得让人目眩;像月光下的雪,白得忧郁,白得令人感伤。那每一片花瓣的转折与重叠,张合与凝止,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都让我暗暗惊叹。

  曾经盆养过栀子花,无奈那芬芳馥郁的栀子树,搬回家不久,花就谢了,叶就凋了,枝就枯了,我便以为栀子花太高贵,不是我这等散漫平凡之人能侍养好的。

  而今我竟邂逅这大片的栀子花,在一片青草地上在烈日下,开得珠玉轻吐,开得清逸绝尘。

  在美面前,我是贪心而脆弱的。

  无心再与朋友喝茶品诗,只想将栀子花看个够感受个够,让这种美融人血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想到美是有花期的,一旦错过,再无缘相会。多年以后即使再见,也未必就是这一株,这一朵。

  心便开始痛,面对这绝色,我想任谁都是贪心而脆弱的。

  在此时,除了花香,我什么也没有。是一支短笛提炼出的唇痕,我想一近芳泽;是琴声在远处,临水而来,我想曼舞水袖。

  不染一点杂色,只是一味的白,白得脆弱,白得让人心碎,白得让人恓惶。我看花,花也看我,两相对视,似乎再多一丝触想便要成泪,所有的花都逃不过季节的劫,如何地剔透缤纷、冰艳晶绝都逃不过依风而逝的命运。

  花香。致命的诱惑。无可抵御的美丽,无从拒绝的美丽。

  栀子花的瓣绵软中透着瓷实的`质感,捧在手心,如美人的凝脂滑过。想独拥这份美丽,想让这份容颜在我深情的注视下旋即消失,我无法忍受她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缓慢地消亡。我希望她像昙花那样,在所有深深的期待中,盛开,然后枯寂,美丽因此而绝版,生命因此而永恒。

  残忍的毁灭成全一生的拥有,留住绝色的容颜。

  若有花魂,该是何等的圣洁,将柄于何处的净土?

  我不是过客,是等你回完最后一眸,将美丽全部带走的一介书生。

  【赏析】

  这是一篇隽永的托物抒情散文。作者先以纤柔的笔触描写窗外那一片栀子花的美,突出它的洁白与芳香,继而插叙先前盆养栀子花而失败的经历,然后转入对“我”邂逅栀子花的感想的倾吐,围绕“在美的面前,我是贪心而脆弱的”这一主旨展开去,写美的难以长驻足,写美之于人的“致命的诱惑”,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的生命的热爱之情。因物兴感,情理交融,这是本文艺术表达的主要特点。

  (赏析马松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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