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情散文

2021-04-04 散文

  离殇情

  外面北风呼啸,大雪飘零,空气冷的像要结冰一样。时间已经很晚了,想着你已经熟睡,本不想打扰你,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打开手机,给你发了条短信:天冷了,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了,短信上写道:嗯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晚安!

  知道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但却勾起了我过去无限的回忆。

  想着以前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当时不知道珍惜,只道是寻常。而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感到那时的时光过的很快很快,快的我难以去抓住。它未曾从我手中停留。

  看着校园里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忽然想起我们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过的那些漆黑的夜晚。我依稀记得那天是七夕节,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很圆,我和她坐在葡萄架下,她依偎在我的身旁,指着月亮傻傻地问我:“后羿和嫦娥的故事是真的吗?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呀?”我笑着回答道:“那都是古代的传说,是古代的人遗留下来的,只是传说,不是真的。我们才不会呢!我们是每天都能见面,一天见很多次。”当时笑牛郎织女的傻,笑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面,而我和她几乎每天见面。

  “奥,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嫦娥那样因为一些事情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你会像牛郎一样不远千里去找我吗?”

  “傻瓜,那一天不会到来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披上黄牛的皮去寻找你的,无论你走多远,我都会逮到你。”我发出了一声憨笑。

  “据说今晚在葡萄加下能够听到牛郎和织女的窃窃私语,我们来听听好不好?听听他们说什么?”她一脸撒娇地看着我。

  “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吧!这可是别人的隐私。”我反驳道。

  “就偷听一句,就一句行不行?”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她十分兴奋,两个人像木头一样屏气凝神地立在那里,不觉间两个人对视了,然后扑哧一声都笑了。

  那天晚上的月亮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月亮,月辉透过葡萄架的夹缝洒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颊被罩得通亮,脸颊羞得泛起了点点红晕。她缓缓地把头从我怀中移开,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深深地对我说:“林哥,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心里先是一震,然后故意调侃她说:“那么急呀?我都不急呢!”然后我就一直在偷笑!笑她的傻,笑她的笨。

  “不是,我怕我爸那边,他准备让我去相亲,准备给我物色一个有钱的人家”

  “没事的,到那时候我去你家提亲,哈哈,看你老爸怎么办!”

  “讨厌,我才不要嫁给你呢!”她努着嘴说道。

  “其实你应该一直吃,一直吃,吃的好胖好胖。”我故作嘲笑地说。

  “为什么呀?”她一脸惊异地看着我。

  ?“因为你吃胖了,就没有人和我抢了。”

  ?“讨厌!”说着,她又依偎在我的怀里。而我也把她抱的更紧了。

  ? 月亮很美,很清凉,像一盆刚从山上接下来的清泉一样纯净透明。她就像月亮一样纯洁,娇美。当时的年少无知却总不把她的话当成是重点,只认为她想的太多,考虑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春天的阳光很是明媚。阳春三月,学校旁边的桃花林开的正盛。下午一放学,她就拿着她爸爸给她买的单反,拉着我向桃花林走去。

  ?“饭还没吃呢!干嘛呀?”我有点不耐烦地问她。

  “别问那么多了,去了就知道了,再晚一点就看不到那种独特的风景了,感受不到那种独特的意境了。”她边说边拽着我的衣袖朝前走去,我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她走。不一会儿,她带我到了桃花林,只见桃花林中满是人群,大人,小孩都相聚在一起,就像集市一般热闹。桃树上结满了花骨朵,有的桃花已经开放,这些桃花绽放着她们的美丽和热情。有的花瓣已经衰败了,洒落了一地,像一片片粉红色雪花。

  她迫不及待地让我爬到树上,说是给我拍几张照片留做纪念,等老了再拿出来看看,看看我年轻的时候长的是什么样子。我心想:我一个大男孩,站在桃树树干上,周围全是桃花,这成什么样子?于是我不愿意,打死都不愿意让她给我拍照。她最后生气了,“我只想留一张你的图片,我真的很怕哪一天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图片。”说着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我替她拭去了她的眼泪,笑着说:“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行,我正好看看你的拍照技术怎么样!多拍几张,不然老了,你就不知道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了。”说过之后,我哈哈大笑,笑她的傻,笑她的天真。

  我接过相机,正准备给她拍照,突然发现相机里面的她是别样的美。她的上身穿着牛仔背带裤,脚上穿着一双灰白色的帆布鞋。她的斜刘海总是那么自然,自然地排列在她的右前额,头发上夹着我给她买的天蓝色蝴蝶结,简洁而淡雅。她半蹲在桃树中间,周围的桃花如众星捧月般环绕着她,仿佛她就是那最明亮的月光。其它的桃花花朵只是星星,围绕着她,守卫着她,衬托出她的淡雅与清纯。黄昏下,桃花开,伊人笑,游人醉。宛若一副风景画卷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你傻了?怎么不拍呀?再不拍,我的腿都蹲酸了”她埋怨道。

  我只顾看她,竟然忘记了我要给她拍照。我让她摆出各种姿势,然后迅速地按下快门,抓拍每一个唯美瞬间。相机里不知拍了她的多少张照片,每一张照片似乎都有一种特殊的风味,特殊的气质。

  临走时候,我们让一位阿姨给我们拍了几张合照,照片里的她,照片里的我,似乎都成为了那一段永远也忘却不了的回忆。

  我的.记忆在飞快地转动着,如时光的车轮一般不停地前行着,直到我寻找到我那再也恢复不了的记忆。

  圣诞前夜,北风吹打着,似乎要把一切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给全部摧毁。天空中飘着雪花,雪花飘舞着,飞旋着,曼妙的舞姿在天空中演绎着。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金黄色,宛若一片片金色的鹅毛在空中漂浮着。

  我在她的寝室楼下等待着她的出现,今天是平安夜,想要和她共同度过这个美丽而特殊的夜晚。感觉今天的夜色好美,夜很静,似乎一切都是为我们安排的。不一会儿,她朝我走来。只见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牛仔裤出现在我的面前。羽绒服的洁白衬托着你的清纯,牛仔裤更显现出你的清瘦,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地和谐,空气中也弥漫着唯美的气氛。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你干嘛一直看我?”她紧张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感觉今晚的夜色很好,很适合出去。你怎么不带伞呀?”

  “我知道你带雨伞了,我就不用带了。”说过她嘿嘿地笑了。

  我把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不经意间闻到了她的发香。她的发丝透着木兰花的芬芳,那是我喜欢的味道。每一缕香都是她的温柔。我们相偎着走过学校的银杏大道,大概是由于下大雪的缘故吧!银杏大道空无一人,只有我们两个斑驳的身影,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很孱弱,似乎一阵大风就把她刮跑了一般。她挎着我的臂膀,紧紧地贴着我,我也搂着单薄的她,怕她被雪淋了。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那一刻,天与地,风与雪,黑夜与天空都融为了一体,都聒碎在这夜色的柔波里。

  等到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那天对于她来说已经很晚了,她平常最晚是10点半休息,看着她犯困打盹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发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在寝室大门口向我挥手,倒退着走向寝室。

  “你别摔倒了,赶紧回去睡觉哦!”我笑她的龙虾式走路,笑她的傻。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就想,她总是那么傻,傻到忘记了休息时间,傻到为了陪我看雪,在这寒冬的夜晚里让手冻得通红。

  而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化为了乌有,消失在黑夜中,永远不会再有重现的机会了。再也看不到她清丽的面庞,体会不到她的单纯,她的温柔。

  毕业的那年,我们的感情走到了末路。理由是不合适。我不想放弃这段感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会不合适?我一定要找她当面问清楚,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将来可能还会遇到别的女生,然而初恋给人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临走前的那天夜晚,我说要让她出来一下。无论如何,我都想和她好好说说话,我怕从此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见到她。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然而我却没有感到今晚的月色有多么地美丽,相反,空气中却透着淡淡的凄凉。我在女生寝室门口等待着她,心里既渴望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心里一直怦怦直跳,就像我当初鼓起勇气向她告白的的那种心理一样的紧张。

  她一身白色长裙,缓慢地向我走来。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地沉重,似乎脚上拴上了铁链一般行走不便。

  “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一脸严肃的表情。

  “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好吗?我知道这并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对不对?”

  “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就是那么自私,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三年的感情你真的就这样让它破碎吗?我愿意听你的倾诉,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有用吗?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了,说再多只是徒增伤感罢了!两个人面对还不如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好。”

  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急忙地问道。

  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一把扑在了我的怀中,眼泪从她眼角中流出。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家里人已经给我说好了亲事,那个男孩是我爸爸朋友的儿子,他从小就喜欢我了,长大了,他就让他的爸爸和我的爸爸讲了这件事情。”

  “你可以拒绝呀!你不喜欢他为什么非要强迫自己呢!”我问道。

  “爸爸对我很好,我不想伤他的心,我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对不起,林哥!今生我们是不能在一起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如果有来生,我们要一辈子好好的。”说完她哽咽了。

  她一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怎么会忤逆自己的父亲呢!况且那个男孩的家境很好,又很喜欢她,照顾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不让别人给她幸福,你是真的爱她吗?喜欢是占有,爱是希望对方幸福快乐,而你又停留在什么层次呢?想到这,我心里释怀了很多,静静地珍惜与她最后的时光。

  她踮起脚尖,亲吻了我的脸,她的唇角似乎有木兰花的味道。她把一个包的很精美的小匣子放到了我的手心里。

  “这匣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她抹了抹眼泪,调皮地说道:“等你回去打开就知道了。”说过话后,她露出了笑容。脸上的泪水夹杂着笑容,就像是一只刚洗过脸的小花猫。

  “林哥,今后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后找一个温柔点的女朋友,你脾气太好,找一个强悍的怕你受欺负哦!”

  为了不增添她的伤心,我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母老虎也不怕,我忍耐力极强。”

  听我说完这话,她忍不住笑了,然而她的笑并不能隐藏她内心的伤感。她的眼睛早已经红肿了,不知道她在寝室已经哭过了多少次了。眼睑湿了干,干了湿,而我把这一切都放在了心里,什么都没说。

  像往常一样,我把她送到她的寝室楼下。两个人走的很慢很慢,我多么想时间在这一秒能够停留,多么想有一个时光机器可以把我们带到一个不知名的,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那里百花盛开,蜂蝶戏舞,小白兔在花丛中跑来跑去,那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纷争与欲望。她依旧拿着相机变换姿势地拍摄各种风景图,而我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傻笑。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送她回寝室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时间是在寝室楼下,在这个位置等待着她的出现。和她一起走出去,再把她安全送到寝室。这个角落熟悉而又陌生,今后也不会在这个地点等待了。没有了自己需要等待的人。心中突然涌上一阵心酸与苦涩,那种感觉无法抗拒。夜依旧那么黑,那么凉,凉到可以侵入人的骨髓。对呀!只要她幸福就好。

  回到寝室,小心翼翼地打开她送我的小匣子。等到看到匣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微笑了,一缕打着蝴蝶结的黑色的发丝,还有种淡淡的木兰香的味道,那是她的发丝。上面还附上了一张小纸条:知道你喜欢木兰香的发丝,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那一刻内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悲痛,还是迷惑,或者怅恨。都有吧!我轻轻地把木兰香放入了匣子里,放到了我的枕边,让每一天都有它的陪伴。

  2015·8·13凌晨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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