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生命的礼赞读后感
结成共生关系,到时候还会繁殖出几窝新的研究所。像这样一个机构,你无法预见它的前途会是什么样子,而且,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听起来很有些像我们那位主张自然无为的老子。我们当然不会认为,老子的无为意味着懒惰和无所事事。他是反对政府的强作妄为,肆意伸张私欲。他说,“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他认为,万物都有自己的道,是它们各自的内在原因决定了本身的存在和运动,而不必靠外在的其他原因。如果政府能够无为无欲,让人民自我化育,发展,那么,人民自然会平安富足,社会自然会和-谐安稳。假如老子临政,我想他也会很忙。当然不会忙着跑到村子里吆喝农民,教他们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催他们春种秋收,早完国课,也就是农业税加提留。他会把力气用在相反的方向。他会致力于不接管,不搅和,分离,拆散,还得小心翼翼地在远处握住安全绳。
事实证明,作到无为不是易事。比如,党政分开,简政放权,企业自主,喊了多少年,作到了多少?这也要硬功夫。对于这种功夫,托马斯好有一比。“禅宗的射艺似乎就是这么回事。跟一个大师学好几个月后,你学会放箭的时候不是自己去放,要让手指头放箭,让它们自己说了算,轻轻地,就像花的开放。学会了这个以后,不管箭射何处,你是准中无疑。你可以跳到一边看景去。”(第58页)
上面的几段文字,是在读刘易斯·托马斯所著《细胞生命的礼赞》时发生的片断的感想。我不用“读了之后”这样的完成时态,因为那本书我觉得永远也读不完。马二先生游西湖半天跑完,可刘姥姥三进荣国府,还没有看遍大观园。我是刘姥姥。
就全书发表任何评论都是困难的,注定是吃力不讨好的。近三十篇专栏文章,可以说无所不谈,巨到星座,地球,人生,社会,细到计算机,炎症,细胞器,蚁群和蜂窠。而所谈无不富于洞见,精妙有趣。他说语言,说神话,说味,说音乐,说生说死,说科学研究,所说皆可看得。什么都给举重若轻,娓娓道来。谈的是大题目,写的是小文章。有蜜,也有刺。
总的倾向还是有的。我曾在译后记里写过这样的评述:
这本书里的文章,从题目看来显得很驳杂,但实际上却有着共同的主调。总的说来,它们是讴歌生命的。一反圣经启示录以来对于世界前途的悲观论调,一反整整一个世纪里占统治地位的达尔文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托马斯对于自然界,至少对生物圈的`前途是持乐观的态度。他看到,自然界众生之道是趋向结合,合作,和-谐,而不是弱肉强食的竞争和残杀。他谈音乐,谈气味,谈语言,谈细菌,昆虫和其他星球,其实都是谈一个主题:通过交流与合作来达到生命的和-谐。托马斯的书之所以受到广泛的欢迎,可能就是因为它们给人以积极的启迪和力量。(第134页)
托马斯的文章之所以如此看得,是因为他是一个通才。他的职业主要是医生和行政官员。在生物学方面,他谦称自己是一个“观察员”,但观察的立足点之高,视野之广,却是很多专业生物学家所难以企及的。他一生中研究过非常广泛的领域,写下二百多篇学术论文,涉及神经病学,免疫学,内毒素,胚胎学,气味学,药理学,以及多种疾病的病理学。他认真涉猎过的学科就更多了。他甚至兴致勃勃地研究过比较语言学和汉语词源学。他上大学时就曾给刊物写诗,以助生计。他在音乐方面趣味也颇高,并不限于会拉小提琴。
今年初,这位美国科学院院士已与世长辞。他给《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写的专栏文章已集结成两本书。第二本书,《水母和蜗牛》,还有他的自传,其实也是近八十年的医学,特别是美国医学的历史,题为《最年轻的科学》,也快要跟中国读者见面了。因此,关于托老其人,我不想多作词费。谨以此文向他表示一个近乎崇拜者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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