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4岁,那年有一个女孩,闯入了我的生命,她,便是肖娜。她不久便从我的人生的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云一般即来即散。但每当我在月下翻起我人生的书时,都能看见她的笑脸,使我久久不能够忘怀。
我并不很与她熟识,在漫长的一年里,听不见她的身世,更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工作。只知道她现在与她的姨母一起生活,这还是听说的凤毛麟角。就像一本残缺不全的书,零零星星的一段段。但在我记忆的大海中,肖娜就像一只海豚时常跃起。在我的记忆年轮上,印下清晰的痕迹。
记得那一天,老师刚领她进来,整个昏暗的教室便明亮起来,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使整个教室都熠熠生辉。深栗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似乎总有一束光照耀着她的头发。正宗的瓜子脸,一双明亮的眼睛,鼻子比较小但不是很扁,樱桃小口,整张没有一点瑕疵,异常粉嫩,红扑扑的脸上透出异样的光彩。身上有着玲珑的曲线,不像我们班同学一样,身体平的像飞机场,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头发剪的像母鸡的尾巴一样。总之,把一切可能昭示美的线条和色彩全部抹掉。而肖娜却一袭绿色的长裙,完全不像一个学生,而像一个公主,且她的个子较高,要是不背那斜肩背包,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学生。尤其是她的眼神吸引了我,这眼神简直可以使那位伟大的雕塑家——罗丹都陶醉其中。如果为她塑像,那一定是罗丹最伟大的作品。
“他叫肖娜,来自颍上,从颍上转学来的。”老师对她介绍并不多,我们的老师四十来岁的妇人,对漂亮的女生都有些敌视,因为容易引起早恋,在这个学校里,是完全禁止的。但仍然有人顶风作案,因此老师管的很严。她坐在了我旁边,我也介绍了我自己。她对我笑了笑,是那么的迷人!我们就开始上课。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我却满不在乎。认为,这没有什么。
来了约1个月,肖娜成绩较好,尤其是音乐。过了一个月,文艺节开始,她才让我们真正领略了她的音乐天赋。
音乐文艺节那天,肖娜一身红色礼服的走上了舞台,这个腼腆的姑娘并不怯场,她开始弹奏贝多芬的《月光》,那悠扬的钢琴声像月光一样笼罩在每一个观众的心头,没有人想到那落满灰尘的老钢琴,还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礼堂的窗户外阳光明媚,照射在她的.脸颊,其实,她并不需要阳光的陪衬,肖娜走到那里,那儿便有阳光。乐曲结束,她深深的向观众鞠了一躬,我们都还在陶醉其中,忘记了鼓掌,忘怀了一切!直到过了一会,观众才鼓起掌,为她喝彩。那掌声是文艺节最响的掌声,持续最久的掌声,刻在了肖娜的心里。刻在每一个人心里
不用问,她的父亲或母亲的工作一定和音乐有关,或者,她的父母是音乐老师。她的母亲肯定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的父亲一定是一个高大英俊的人,总之,她是一个小公主,集万千宠爱在一身……我又开始想象肖娜晚饭后弹钢琴的浪漫情景,红色的礼服,崭新的钢琴,旁边铺着玫瑰,脚下踩着红地毯……
从此次开始,每个人都知道了学校里有一个美丽的肖娜,人人都在议论她,都想和她交往。据说,给她写信递纸条的男生都可以组成一个班了,隔壁班的方成天天往我们班跑,门槛都塌烂了,依然不死心。这些没有听肖娜说起过,只是些小道消息,姑妄听之。
方成每次一见到她,都喊到:“肖娜娜”我们都笑,这家伙,打架的方式迭出,但追女孩子是个笨家伙。“肖娜娜”只有方成一个人喊,不知他是没听清她的名字,还是故意讨她欢心。可肖娜从不理会,直接走过,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当方成不存在。两个星期过去了,不知叫了多少次,肖娜不烦,我们都烦了,他也只好放弃。我们还从没有看见这个打架王败于人手。这个家伙便开始保护肖娜,每当有人来烦她时,方成便成了清道夫。说服别人离开,别人也许知道方成不好惹,便悻悻离开。可能是这些感动了肖娜,有一次,肖娜竟和他主动打招呼,弄的方成不知所措。
一年之后,肖娜离开了,很突然,我来的那一天,她受伤了,手上全是绷带。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跌伤的,是真是假我们也无从知晓。第二天,一向健康的我发烧了,喉咙烧着了一般,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出院后,嗓子还是疼,但我也去上课了。走进学校,便听说肖娜走了,我感到很突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眼前仍有着肖娜的笑容。到座位上,只见她的位子空空如也,我的位子上却多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就好像是充满了友谊的笔记本。页内这样写:“再见,谢仁杰,谢谢你陪我做同桌的这些日子,我现在走了,我会想你的,再见!”我捧着笔记本坐了很久很久……但我的身旁就好像坐着肖娜,她没有离去,没有离去,没有……
她走了,转学去了颍上。
肖娜走后,便有人开始议论,说他的身世,为什么走。那天,我的烧还没退,就好像听童话一般:她的父母离异了!我听的傻傻的,我记忆中的肖娜明朗,清新,怎么会……
据说,她的父母离异后,她便和姥姥一起生活,她的父亲爱喝酒,天天喝,这才使父母离异了。肖娜的母亲每月寄生活费来,父亲只是酗酒,不管她的死活。姥姥去世后,她便和姨母一起生活,谁知她的姨夫也是一个酒桶,一天喝醉了便和肖娜的姨母开始打架,肖娜被打伤的!我就好像在听与肖娜同名同姓的人而不同生世的人的故事,与我之前的猜想大相径庭。我宁愿相信她是跌伤的!我不相信,这样一个清纯的小姑娘,竟要秒对这么多苦!酒鬼,暴力,贫困……但她还那么细心,离别时为每个人准备了礼物!连很少与她说话的人也不例外!
她为何有这样的风度?一个14岁的小女孩,面对了这么多,却依然坚强!她没有滑下深渊,依然站立着,再和命运的搏斗中,她从未放弃,她保存善良,勇敢,她永远沐浴在阳光下!
她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在我人生的一页映下了清楚的记忆。
我再也没有遇见她,她没有再回来,她像一条小溪一般从幽谷中流走了。她只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
我依然忘不了她的笑,至那样迷人,那样温柔。
初一:谢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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