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水有好有坏。这几日,真让小杨见了个所以然。
从新安江的苯酚,落水狗的我们,涨洪水的更楼。结论:水着实是坏透了。
想起三年的这般光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交替,重合。是的,是三年前的那场雨,绵绵不绝下了好多天,终于水渐渐爬上小坡,没过小桥,来到我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娃儿面前。我兴奋呢,拿着手机拍啊拍呀,追逐着浪头,可是如今我却没这个心情了,是自己长大了吗?有一个貌似成人的心吗?
还记得三年前,街上也是在一番平静之中骤地涌起大水,浑浊不堪,水聚着浪头,我则蹲在门口,细细把玩。还记得三年前,车子淌水溅起浪花我是有多么兴奋,车子呼啸而过,水从两边排开,缓缓冲到我的手上、脚上凉丝丝的,软绵绵的。
屋前屋后的邻居家已经是水的世界了。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懵懂的自己满怀热情地去帮忙搬东西,虽然只是小碗小勺,但心着实满足了。小小的`身子在深深的泥水中趟着,来回来回一点不嫌脏不嫌累,干完了,听别人夸一句,不亦乐乎。如今,我却派不上用场了,当我还在默默闷在电脑上,说着无聊无聊的时候,他们就完事了,搬好东西,望着天,嘀咕着什么。
一把伞,五个人,无一列外,全都变成了落汤鸡。“这或许能拍人在囧途2呢。”我苦笑着,对小乐说道。现在呢,一个人却一个伴都没,小杨阖上了眼,沉思者,静默着。
天空暮色继而渐渐阴沉下来,雨已经完全没了影踪,却隐隐能感觉到一股阴劲儿,它在蓄势待发呢。三年的等待呐,三年足以让一个懵懂的小孩成长成一个半大人,那么水呢?它是否自2008年退后,它是否是在养精蓄锐,像现在的天空一样厚积薄发呢?水是黄色的,是我们皮肤的颜色,只不过更深沉些。它很可爱也很凶残,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娃,做傻事。一只蛮力的牛,乱冲撞。可是它在扮猪吃老虎,淹没了这家那家,覆盖了这里那里,却装作浑然不知。对了,他是黄色啊,是和我们一样的颜色,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它就是我们自己一手造成的呢?树砍了,草拔了,继而酝酿了这么一个祸端。我们到底是该感叹世事,还是人心?
垃圾肆虐,水隐隐发臭,虽然淡的很,但是却终究掩盖不了。是的,满是垃圾啊。趟水脚上都会发痒,就像蚂蚁噬咬一般。垃圾就像是驾驭水的魔物一样,说自己要将这里完全埋没。的确,它这么做了,泥水脏水一点点覆盖过来。三年前,可比这好多咯。
那一年,情况与现在也相差无几。只是这般时候,奶奶她还没走,水也没这么骄傲。我好怀念搀扶着这个饱经沧桑又有和蔼笑靥的女人走在水中的感觉。她对我笑,我也笑;她对我好,我却来不及回报。我只有埋在心里,刻在心中,每一年的一个时候跪拜着祭奠她和她说说如今的故事。路长长,水涨涨,三年的路走完了,她逐着浪离开了。呵,瞧!她多孩子气多心急呐,都忘记给孙子留句话嘞。爱您——小杨。
同学会,是疯狂的会,一场疯狂的宴席。我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酒呢。我开心,所以喝,我伤心,我也喝。几杯?几杯能衡量什么吗?呵,我没醉,只是心有些痛。我怕自己会在以后的某一天某一个霎那忘记了某个人,所以我把你们刻在心上,所以隐隐有些痛呐。虽然,我们并没有齐聚,那些走的那些不在的,我的心上依旧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可是,万一有一天小杨他老了,他笨了,他拿不起这些刻在心上的重重的板子了,不要怪他行么?我爱你们!爱这个班!爱这个学校!
雨打在的仅仅是身上吗?当然不是了,可是有这么多人,风风雨雨一起走,风风雨雨一起挨。走一条自己的大路,弄出个自己的名堂!让它隶属于骄傲!让你们看清你们自己!让你们看清小杨!让小杨看清自己看清你们!行吗?!
窗外又下起了雨,忽而淅淅沥沥,忽而滂沱不已。天空一起完全黑下,雨还在渐渐涨高,只是那思念不知不觉却远走高飞。
因为这雨?——因为有你。
更楼初中初三: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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