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23回读后感
清河县的潘大户,买了个五岁的小丫头。长大以后和大户有了私情,被老婆子知道了,就故意找一个相貌丑陋的武大郎把她嫁了出去。
虽然这是几种定位完全不同的写法,但基本上都没有离开一个大前提:潘金莲的婚姻是不美满的,是她所不愿意的。
假设潘金莲本来就和武松有情,或者假设潘金莲是个“人尽可夫”的*,频频主动勾搭武松;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武松的确是个浑人,但是他的心中有一种坚定的伦理观念:既然潘金莲已经嫁给了我哥哥,我和嫂嫂之间,就必须保持距离。这是武松的道德底线、人性底线,也是他不能改变的原则。说明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不是那种鼠窃狗偷的无耻小人。他不但自己要顾全人格,还要顾全哥哥的面子。所以发现嫂嫂对自己有意以后,他只能闷在肚子里,直到他搬出紫石街,也没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这是武松性格中具有极强的伦理观念的一面。
扬州评话《武松》和电视剧《水浒传》说武松从小父母双亡,是哥哥武大郎一手带大的,就是为了加强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在伦理观念之上,再渲染手足情深。其目的,也就是为武松不理嫂嫂的*寻找更加充足的理由。
《水浒传》历代多次被禁,原因就是说它“诲淫诲盗”,有负面影响,不适合青少年阅读。《水浒传》写得最多的就是杀人,而且往往是滥杀无辜,更不问杀人动机是善是恶;《水浒传》还特别善于写暧昧的奸情,却不善于写纯洁的爱情。——整部书中,除了*裸的通奸和*,几乎就没有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的描写。“王婆说风情”这一回书,什么“潘驴邓小闲”,什么一分、两分……直到十分,的的确确是一本“偷-情教科书”。在王婆设计的这种“强大攻势”面前,潘金莲就是一个知书识礼的贞节烈女,也难免要入其彀中,何况她正是一个对自己婚姻不满的闺中怨女呢。
在这一回书中,施耐庵创造了一个呼之欲出的“马泊六”形象——王婆。这个人的青少年时代,书中没有交代,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可以推想,她是一个大大的“能人”,不但在生意场上混过,也在风月场上闯过:男人女人那点儿事儿,她全门儿清。可惜是滚了一辈子,老公没了,儿子跑了,自己尽管“什么都会”,六七十岁了,却不得不在阳谷县开一座小小的茶坊,也没什么生意,过的是十分艰苦的凄惨、冷清的日子。她仅仅为了得那么一点儿“棺材本”,就不惜去拆散他人夫妻,甚至还害人性命。可是,她察言观色的本领,却不由人不佩服。单说她捧给西门庆的茶,就知道她心里在揣摩计谋,先是酸梅汤,接着是和合汤,再者是“浓浓的点两盏姜茶”,再后来就是“宽煎叶八茶”了。再看她为西门庆谋划如何得到潘金莲,先提出“捱光”的五个先决条件:“潘驴邓小闲”,然后说到“从一分光,直到十分光”。后来的事态发展,果然也都是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的。再看她后文怎样处置武大郎的设计,一条一条说得有条有理。她不但善于设计,而且还身体力行,丝毫不感到害怕。我真怀疑她的老公,是不是就是她谋害死的。这样的女人,十分可恶也十分可怕。如果她是男人,有这样的谋略,如果再有权力,肯定又是一个大大的奸臣。
从阳谷县到开封,不过四五百里路。武松给知县押送财物到开封,如果仅仅推车子送货,直去直回,不办别的公事,有半个月尽够了。这里作者写“少则四五十天”,拉长了旅程,主要是给潘金莲安排勾搭西门庆和谋杀武大郎的时间,和实际时间并不相符。《*》中,武松出差的时间那就更长了。
金圣叹评本回,对于潘金莲的心态,没有提及,只说了“武松视兄如父,武大郎视弟如子”这样的话。倒是对于王婆的说风情,有几句不错的评语:
写西门庆接连数番踅转,妙于叠,妙于换,妙于热,妙于冷,妙于宽,妙于紧,妙于琐碎,妙于影借,妙于忽迎,妙于忽闪,妙于有波砾,妙于无意思:真是一篇花团锦簇文字。
写王婆定计,只是数语可了,看他偏能一波一砾,一吐一吞,随心恣意,排出十分“光”来;于十分“光”前,偏又能随心恣意,先排出五件事来。真所谓其才如海,笔墨之气,潮起潮落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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