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一结束,我就要离开育新了,只剩下两个月,我总得给最好的朋友陈美易和官鑫一点小礼物吧。正巧学校有一次钢琴展示,在一位同学弹时,陈美易跟我说:“我好喜欢这首曲子呀,我在家里经常听,真希望可以自己弹!”
我扭头问官鑫喜不喜欢,她说:“《菊次郎的夏天》我特别喜欢。”
“什么的夏天?”
“菊次郎。叫《菊次郎的夏天》。”
“《菊次郎的夏天》,”我在心里默默地记,“要是我自己练这首《菊次郎的夏天》给好朋友听,她们一定会喜欢的。”
我一回家就找爸爸打印了谱子,一连几个星期都是做完作业屁股就不离琴凳。练着练着,竟觉得和曲子之间有了那么一种感情,很像与好朋友的那种感情。我很快就练熟了,每天的练习是我觉得有些枯燥。我开始玩儿着弹,低八度弹一遍,再高八度弹一遍,时不时问自己哪个好听。
低八度显得曲子很浑厚,与清新的调子搭配起来挺滑稽;正常地弹是既欢快又惬意的,很舒服;高八度呢,节奏快点便很灵巧欢快,慢点则有一丝淡淡的'伤感。其实我觉得都好听,就像和好朋友在一起,干什么都快乐。
“那要不然就这样吧,”我有了好点子,“三个八度连着弹,中间找一段连起来。”
这个办法还真不错,中间那一部分可以直接调高或调低八度,曲子依然很和谐。那我是从高到底还是从低到高?我开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试,曲子听起来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
先是低八度,带着不少跳音,还没有踩扩音踏板,有些笨拙,又不失欢快。好像是三个人当初交朋友时,有些不熟悉,不过玩的很开心。接着是原来的那一段,是低八度的一个反复,加上了扩音踏板,音符也更加连贯。就像我们三个后来越玩越熟,分不开了似的。最后那段转高了八度,我几乎一直踩着扩音踏板,弹得很轻柔,让曲子尽量缠绵一些,略带点忧伤。它仿佛在倾诉我们彼此的依依不舍,倾诉我们要告别时那声含泪的“再见”。
三个八度合成一首曲子,便是“三合一”,也代表着我和陈美易、官鑫这五年的友谊使我们三个人像一个人似的。大自然中,一片三叶草就是“三合一”;一个家庭中,爸爸、妈妈和宝贝就是“三合一”;基督教的圣经中,圣子、圣父和圣灵也是“三合一”。我多么希望我弹的曲子和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也能是这样一种永不分离的“三合一”。
在那个告别的夏天,我把《菊次郎的夏天》弹给她们听,并作了解释。我们三个都觉得,虽然人要分开了,但是心要永远不分开。
其实可以说,“我和《菊次郎的夏天》”就是“我和陈美易、官鑫”。每次弹这首曲子,总会想到朋友。对我来说,《菊次郎的夏天》有时就代表陈美易和官鑫。当然,那只是“有时”,因为她们在我心中的地位,绝不是一首钢琴曲所能代表的。
升入六年级后,我和陈美易只通了两次电话;和官鑫,则一次也没有。难道我们的心也要分开了?
前几天我又把这首曲子弹了一遍,那种原来的感觉淡了,弹得也不熟练了。
原来,再好的朋友也总有分开的时候……
《菊次郎的夏天》,再见!陈美易和官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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