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雁又向南方飞去了,凉意从清晨开始渐渐浓了,路边两排的树披上了新装,正是橙黄橘绿时。
10月份的到来暗示着——新年不远了。印象里的新年总是红红火火的,有春节联欢晚会看,有红包拿,有假期休息……总而言之有无数的好,但是,每到吃年夜饭时,就只剩下烦闷,那不是团圆而是分离。
我们家的团圆饭分为“两半”。一个是去妈妈的妈妈家吃,一个是去爸爸的妈妈家吃。这又有什么好烦的呢?其实不然,由于以前发生过的种种事情,妈妈讨厌奶奶和爷爷,爸爸也从来不踏进外婆家半步。于是,水火不容。当然,我就像被两个“孩子”争抢的娃娃,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碗水是难端平的,何况还有人不停的摇晃你。
说起来是枯燥,但是做起来总是隐隐的无奈和烦闷。选择年夜饭在哪儿吃就等于选择父母,这又该怎么选呢?谈谈去年吧。
记得幼年里有爷爷与奶奶的身影,那么小学时每天吃的饭却是外婆的饭,因为那时父母已经水火不容,就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但是,毕竟记事起便是外婆与外公的养育,于是年夜饭的首选便是在外婆家,那么不就完事儿了吗?不,这下摇晃我的人与心来了:心里会有愧疚,看着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妈妈欢天喜地,说说笑笑的吃着年糕时,我会想起爷爷、奶奶,他们两个老人家独自在家吃着年夜饭,两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膝下无子孙相伴一定很孤单吧……于是鱼、年糕、面都变了味儿,如同嚼蜡,百般滋味在心田涌开,越看越听越难受,恨不得直接飞到他们的.身边去。
爸爸,奶奶的电话催赶着,“什么时候来呀?”“我在门口了,你出来吧!”……每当电话铃响起时,妈妈会抛来一记白眼,“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回来了。”这是真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肉,心头肉。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接电话的我,我像“一颗老鼠屎”又毁了“一锅粥”。于是匆匆的整理好东西,这是年夜饭的第二次选择。走出温暖的外婆家迎面的冷风打在脸上,我跟着身前的爸爸上奶奶家去了。
在奶奶家门口,透过银白色的窗子向里望去——爷爷奶奶靠在黑皮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快开始了,桌子上用高脚碗摆着十二盘冷菜以及桌中心的年糕。我拖踏着鞋进去了,再次被寻问成绩与身体,心中又牵挂着另一边:他们一定很伤心吧!身边没有了给我夹菜的妈妈,同样菜的味道依旧是苦涩的,心中没有任何滋味。
不知何时开始,年夜饭不再可口了,每一年的选择都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抑或许是我想太多了,自己根本没那么重要,这一个选择是自己给自己摆的一道坎儿。
但是,父母不和却是真。有的时候想,要是没有我会不会大家都好受一点呢?这一个“择”到如今也没有最好的方式去圆满的了结,或许这根本只能是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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