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乌黑的屋子,一个老人,靠近看,他发间夹杂着银丝,胡子很粗,像是很久没剃过了。打坐,身前的老式电视机的显示屏上模糊映出他颓然的身形。“二爷,二爷”我喊着敲开了门,是二婆开的。那是今年的新年,但他们家毫无过年的喜气,而二爷——那个看似颓然的老人,一个人坐在那个幽暗的房间中……他见我来了,也起身略微招待一下,又坐回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原因,我自然是知道的……
一年前,在这个屋里有着三种声音。二爷的叫唤声,二婆的谈笑声以及一只黄毛猎犬的吠声,声音甚是有力。就在那年的重阳,一家人思索着拜访二爷——毕竟他年龄大了,且由于年轻时的一场重病只能进素食,自然身体也有些衰弱。
来到他家门口,熟悉的犬吠,但略微有些不似以往有力了。坐在屋中,几番问候和交谈后得知二爷由于年老体衰,再加上经济上的紧张,已没有能力再去养活那只相伴他多年的狗了,他为了自己家中能够减轻负担和治病,狗也老去了,没有什么作用,决定将其送回大自然。在这几年的拜访中常有听闻他与父母讲述那只狗与自己在景山上的趣事,不说狗在生活中对他的帮助,少说也是相伴着“有说有笑”地度过了这么几年,也应有深厚的情感,二爷怎会只因经济的困难或是狗的衰老就将多年来的“伙伴”置于山林而不顾呢?
我又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这么想?二爷对这只狗的情感一定是有的!或许,这只是在测试它的忠诚,或许是二爷和父母开的一个玩笑?或许……显然我想错了……
几分钟后,我们启程了——去往那只狗除家外最熟悉的`地方。二爷坐在副驾驶座上,而那只狗却被潦草地置于后备箱中,二爷却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二爷,狗它不会有事吧!”“它命硬着呢!”二爷悠闲地答,我自然心中是挺难过的,但我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是真的蛮不在意还只是不善言表?我不懂。草率地放它下车,我很期待二爷会怎么做,他却只是摸了摸它的脖子,再摸了摸头:“我们走!”我诧异,那只“丧家之犬”朝着二爷一阵呜咽狂吠后追了上去,我坐在车里,看着车后的玻璃,“二叔,你……”母亲想说些什么,“只管开!”二爷用坚定的语气盖过了母亲的话,车开走了,只留下阵阵犬吠在耳畔回荡。
回到二爷家,茶饮完,晚饭后,正准备回家,又是犬吠,那般熟悉,就在门口——那只狗它徒步只身从景山跑了回来,它呼呼地喘着气,那几声犬吠像是见到亲人喜悦的呐喊!二爷表现得有些惊讶,然而那一丝不耐烦通过他的“捂脸”流露了出来,我想抱怨,却因为他是长辈不敢多说什么。此时,他又做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把它再一次送回去。
夜晚,我们伴着二爷再次来到了景山。但当打开后备箱时,狗没有动,它死了,咬舌自尽了,因为对于注入情感主人的抛弃咬舌自尽了。二爷呆住了抚摸了它一下,用土将其埋了。
一只狗,为一个主人注入了所有情感,以及生命。对于主人的抛弃,它选择了死亡。因为它对于主人的第一次抛弃它做到了忠诚不,管多远也奔波到他身旁。可对于第二次,它咬舌自尽,因为它可能觉得已无牵挂或是绝望。
而那个冷血的主人,视狗多年的情感为无物,狗不管路途遥远寻返到他身旁,他再次抛弃它。这就是差距……
一个幽暗的屋子,一个老人,身形颓然,这也许是他的无情所带来的惩罚,即使他后来有所内疚和悔意,也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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