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记忆清晰起来

2017-09-05 散文精选

       家门前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据我爷爷说,它的年纪比我的还大。
       上个周末回家,柿子已结了满满的一树,当我仰头看它时,心乎地被它满满的红彤彤,金灿灿所铺盖。
       晚餐的餐桌上,爸爸对我听写未过关的事耿耿于怀。他总是喜欢这样,在吃饭的时候把对我的不满意一件接一件地说出来。我装作满不在乎,一口一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心情很差,饭也像沙子一样,干涩难咽。我放下碗,飞快地逃离餐桌。
       刚下过雨的湿冷空气团狠狠地砸在我脸上。天还没黑,泛着蓝和白,但更多的是灰,像刚哭过似的。跑到外面时,我瞥了一眼窗台上零星的几个泛着黄的柿子,那肯定是爸爸刚摘下的。这让我不得不想起小时候。童年时的我总爱围着柿子树转,我至今仍能清晰地记得它高大的身影映在似蓝幕布般的天空下。春天,我看着它抽出的新芽,我在漫长的等待中轻轻抠下一片薄薄的带着温度的树皮。我记得在那等待中有一个人陪着我。夏天,我听着树叶沙沙的声音,那是风的呼唤。我爱搬个小板凳在它的身下做作业,那大片大片的`绿让我很舒服,我还记得那个人在边上陪我做作业,一有不会的我便问他,他很好。秋天,是我和他做开心的时候,我们的等待换来收获了,他带我到高高的天台,我痴痴地看着他用一种杆子一个个地摘下柿子,我便一个个接过放在篮子里。有时,他也让我来摘,他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当成功地摘下一个柿子时,我开心地笑着。阳光穿透过的树叶,显得闪闪发亮,格外美丽。
       一阵风交错着又一阵风,我颤抖了一下,望着眼前。越长大越烦恼,我和爸爸之间的沟通也越来越少,堆叠到现在,形成了一堵无形却坚固的墙。每每想到我们之间的争吵,爸爸的不理解以及我的反抗,我不禁黯然神伤,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有风的秋日。天还未黑透,我精确惊奇地在走廊上发现了柿子树的落叶,我几步上前,百无聊赖地用脚踩着落叶,重重地摩擦了几下,我只听到它发出了几声呻吟,干枯的身体只几下就被我碾碎了,风一吹,只留下干黄的叶梗。我又陷入了悲伤。我已经多年没有同小时候那样,那般与眼前这棵柿子树亲近了。
       身后响起的沉重脚步声一下下击着我的耳膜,爸爸轻轻走进,将一个外套盖在我身上:“外面冷,少待会儿,爸爸也是希望你能更好,”我没有应声,心里有什么东西暖暖地融化开来。我怔在原地,呆呆地看向前方。“啪”的一声,一个熟透的柿子在鸟儿的啄食下离开了大树的怀抱。我的脑子轰得一下,心像炸开了的烟火。转身,飞快地跑回家。
       成长本来就意味着很多不明白,就像马不停蹄的泡泡,你还未反应过来,它就“啪”的一声破裂,消失。就像还未熟透的柿子,你要经得起等待,否则你会惹得满嘴苦涩。
       脑海中的记忆清晰起来,我还记得我在树下摔过一跤,是那个人,就是爸爸,他轻轻地扶起我,满眼是关爱,那种关爱我仍清晰地感觉得到。
       我到现在才清楚地明白,那种爱一直都在。我捧起一只红得透亮的柿子,它像个小灯笼似的。重重地咬下一口,还是如童年时尝到的一样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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