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体会涌动在心底的情绪

2017-08-26 散文精选

        夜慢慢地静了,窗外橘黄的路灯照着光滑的瓷砖地面,影映出一团团光晕,宛如时光遗失的珠宝,隐约的人声从楼下传来,带着些城市喧哗的味道,我又独自静坐在书房里,卸下所有的防御和面具,静静地体会涌动在心底的情绪。
        没人比我更喜欢这独处的时光了,一个人或坐或行,或思或想,或发呆,以静默的心感受这红尘中的百般滋味,一寸寸地抚摸滑过额头的光阴的影子,让盘旋在脑海中的所有感悟摆脱意识地禁锢,自由自在地游荡、飘飞、回旋,渐渐凝固成一个模糊地形象。
        一直都很忙,也说不上忙什么,所有白日的努力和收获,远远比不上如此端坐凝思,我想这般内省是我最清醒的,或者以自我意志存在的时刻吧!
        此时,仿佛一切一直都是在复制,复制别人的思想、复制别人的生活,似乎连生命都是一场浩大的复制。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恍惚与虚无之感在我眼前清晰了,我宛然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行走了漫长的岁月,步履迟缓且疲惫不堪,生命是一个沉重的负荷的原因眼下已昭然若示。做自己!这样的呐喊在心底流浪千年,此刻带着沧桑意蕴如金戈交鸣般发出清越的声音。
        一次又一次地沉寂,一次又一次地复苏,时光宛然一个大转盘,在黑与白,在清醒与迷茫中,在一次次地探索里缓慢地呈现出扭曲了的真实,如果一切事物的真相都可以被人为的扭曲,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不可以扭曲的呢?语言是人造的,思想也是人造的,所有的意义都是被附加和添注的,有时候我会想当所有的人都被剥去了尘世的外衣,放逐了身份,或着当我们赤裸着身体如远古的初民一般时,我们的心灵是否还会被人所制造的语言和思想或意义所迷惑?
        所有的答案都无从得知,假设只能停留在一种虚妄的状态,我的心混沌地像盘古正欲抡起开天辟地的巨斧那一时刻,有朦胧的光在召唤,可光亮源自于哪里?何样才是山清水秀的光景?
        由此,我陷入了更大的'虚妄当中,似乎在连环套中,一环套着一环,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些复制,只有这些宛如电脑的程序般的生存状态才能够让芸芸众生安然,让蝼蚁般的生命在浩瀚宇宙之中的这颗小小星球繁衍生息、发展壮大,也才能够像燕子衔泥般找寻出一点点思想的火花,一步步迈出狭窄的视野,或者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力量或者勇气,才有基石去寻找所谓的真相。
        也许世界的真相就存在我们的内心当中,而我们已经关上了那道门,或许这样的关闭是人出自于对自身的保护吧,当以有限去寻找无限,无疑是会遭遇失败的!或者只有跨过了生死轮回的那道坎,人才有可能寻找所谓的真相。这让我想起阿波罗神殿所刻下的那句话:“认识你自己!”此时此景未免觉得荒唐可笑!
        由是,虚妄也好,复制也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虚妄或复制中真实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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