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轶事——放牛
对于牛的喜爱,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哪怕是现在,只要看到牛,不管是水牛还是黄牛,只要随身带着相机,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拍下,因为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自己丰富而无知的童年生活,总会想起那双似乎流着泪的大大的牛眼睛……
因为爸妈都有工作单位,所以我们接触牛的机会不是很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小伙伴牵着自家的牛到屋前屋后的田埂上去放牧,眼神里流露的不光是羡慕,还有嫉妒。
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和一个叫“小萍”的女孩很要好,她是家里的老二,姐姐“大萍”比她大两岁,姐姐负责洗衣做饭,小萍负责放牛挑水,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候的小萍和我同岁,个头比我稍高,干起活来如大人般利落,毫无怨言,黝黑秀气的脸上总挂着甜甜的笑容,她常常会在暑假的每天早上或是下午牵着牛走好远的路去一个叫“十姜”的村子附近放牛,那里有一条一丈来宽的沙石路,据说可以通往孝感,道路两侧有小小的水塘和稻田,还有乡亲们的打谷场,打谷场上的草垛便是我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捉迷藏的好场地,她家养的黄牛很温顺,总是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低头啃着青青的美食,从不往稻田跟前凑,我们也用不着牵着绳子拉拉辔头什么的,于是,牛自由自在的放养,我和小伙伴们便肆无忌惮的嬉笑打闹,全然不顾身负放牛的责任,那时候,不乏有牛乘人不备偷吃几口庄稼的,一旦被发现,定会招来乡亲们的怒斥,遇上脾气坏的,牛屁股、孩儿屁股跟着一起遭殃。还好,小萍家的牛很争气,从来不惹事,只是偶尔在吃饱的时候抬头“哞哞”叫两声,提醒着我们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还记得六月的一天下午,和往常一样,背着白胖胖的小弟随小萍去老地方放牛,妈妈只顾着忙工作,无暇顾及我们姐弟,也没过多的叮嘱,随伙伴放牛也未经妈妈的同意,常常是我自作主张,妹小时候特不服我,常常打我小报告,山高皇帝远,腿长在我身上,妈妈哪有闲工夫找我呢?那时候的我心眼特小,总觉得妈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她最溺爱的宝贝疙瘩幺儿子。当时的小弟才咿呀学语,还不会走路,我也不过十岁,背到地儿的时候已是汗流夹背,看着小弟一丝不挂,急的我抓耳捞腮,放哪儿感觉都是个麻烦,小时候的我性子野,总会灵机一动,跑荷塘里采了一片荷叶摊放在地上,把弟弟放上去,然后自顾自的'和几个小伙伴在道场上玩踢房子,可小弟自然没有像牛那么让我们省事,常常从荷叶上爬下来,弄得一身的灰头土脸。
六月的天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突然天色阴沉,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完全可以用飞沙走石和天昏地暗来形容,黑压压的云层,沉闷的空气,憋得人透不过气儿来,牛也变得烦躁,时不时蹬着牛蹄子,小弟吓得哇哇大哭,我们也慌了神儿,牛被小萍系在路边的一棵小树上,我们则抱成团挤在草垛的一个窝窝里,小弟光光的身子被秸杆扎的连声喊妈妈,我恶狠狠朝他屁股上来过一巴掌,后来那“五指神功”自然是被妈妈知道,结果大家可想而知。
已记不清当时的天空是否电闪雷鸣,只记得大地上的暑热瞬间变得清凉潮湿,豆大的雨点砸在额头上稍稍有些疼,为此我甚至还做了一件最舍身不利己的事,在草垛背后脱掉自己的上衣,裹在光溜溜的小弟身上,贴身抱着妈妈的宝贝疙瘩,冒着走暴的大雨一路上磕磕绊绊仓皇回家。
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段往事,及时写下,无谓好与坏!而对于我,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怀念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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