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未乱人终散
从来未曾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眨眼间,一星期过去了,而上一周的班会前的自习课依旧如同在昨天一般。
“要走了么?”男孩没有抬头,痴痴看着某个角落,某一刻突然开口问道,顿了顿,又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下去,他怕忍不住会在这个与他打打闹闹大半年的女孩面前流泪。
“下午吧,我东西还没收拾呢,总不能扔在这里不要了吧。”女孩强挤出几丝微笑,却丝毫掩饰不了他的内心。
“不走好不好?”男孩突然转头,盯着面前的女孩,他多想她能点头,却也知道不可能。
傍晚,女孩踏着夕阳走了,桌面收拾的那么整洁,那么凉……干净的桌面映着夕阳的光,那么美,却那么虚幻……
回到家,男孩感觉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一般,将自己所在房间,听着略带一点伤感的旋律,他多想大哭一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他唱够了离别,也尝够了失去,尝够这种说不出的苦涩。
“也许,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我们再也回不去……”一首歌开场的独白似是引燃了男孩心中的酸楚与苦涩,他不再压抑,“为什么!?”男孩愤怒的`问。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他将头埋在被子下,不断抽泣着。
许久,男孩在抽泣中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托着沉重的身体,向外面走去。打开门,眼前的世界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伸出手,接住几片正在随风飞舞的雪花,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冰凉……
男孩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发疯似的向学校飞奔而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万一她没走呢,万一她没走呢……”
飞一般的窜进教室,看着那依旧如昨日一般空荡荡的书桌与座位,脸上的那丝期待凝固了。片刻,男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摇摇头,失魂落魄的走出门,肩上依旧背着沉重的书包。冰凉的雪花随着风儿飘呀飘,坐在男孩身上,男孩却没有拂去。
走出校门,望着东方的田野,被雪染成洁白的颜色。光秃秃的树杈依旧那么孤零零的立着,雪还在下,落在男孩的肩上与头顶,男孩依旧没有拂,只是静静的,望着那片美丽的白色原野,远处,太阳正迎着风血爬上天空。
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男孩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呵。总要离别的,不是么?”
下午,回到家里,男孩拿起一张白纸,看着窗外银白色的世界,雪似乎又让他内心宁静下来的魔力。他偏爱雪,却只愿意同自己心中的人分享。他多想指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对着那女孩说:“看,多美的雪!”
男孩抬笔,写下几行并不算工整的文字:
人生,就如一场舞会,最初教会你舞步的人,却注定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们彼此相遇,在这最美的年华,用自己稚嫩的脚步,教会彼此最美丽的华尔兹,但我们总要离别,也总要学会忘记,忘记曾经心中那份无谓的执着,忘记彼此那轻浮的承诺……
却不能忘,有这样一个人,在这美丽的年华,与你相约看雪,却不能忘,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若有来生……
她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梦中,却时常浮现那熟悉的桂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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