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道《鹧鸪天》

2017-11-02 文学常识

晏几道《鹧鸪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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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晏几道《鹧鸪天》2

  《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是宋代词人晏几道的作品。此词写词人与一个女子久别重逢的情景,以相逢抒别恨。

  《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原文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翻译

  当年你殷勤劝酒频举玉盅,我开怀畅饮喝得酒醉脸通红。翩翩起舞直到楼顶月坠楼外树梢,尽兴唱歌累得无力把桃花扇摇动。

  自从那次离别后,我总是怀念那美好的相逢,多少回梦里与你相拥。今夜里我举起银灯把你细看,还怕这次相逢又是在梦中。

  《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注释

  ⑴鹧鸪天:词牌名,又名“思佳客”,五十五字。此词黄升《花庵词选》题作《佳会》。

  ⑵彩袖:代指穿彩衣的歌女。玉钟:珍贵的酒杯。

  ⑶拚(pàn)却:甘愿,不顾惜。却:语气助词。

  ⑷“舞低”二句:歌女舞姿曼妙,直舞到挂在杨柳树梢照到楼心的一轮明月低沉下去;歌女清歌婉转,直唱到扇底儿风消歇(累了停下来),极言歌舞时间之久。桃花扇,歌舞时用作道具的扇子,绘有桃花。歌扇风尽,形容不停地挥舞歌扇。这两句是《小山词》中的名句。

  ⑸同:聚在一起。.

  ⑹“今宵”二句:从杜甫《羌村》诗“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化出。剩:通“尽(jǐn)”,只管。把:持,握。釭(gāng):灯。

  《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脍炙人口的名作,写词人与一个女子的久别重逢。上片回忆当年佳会,用重笔渲染,见初会时情重;过片写别后思念,忆相逢实则盼重逢,相逢难再,结想成梦,见离别后情深;结尾写久别重逢,竟然将真疑梦,足见重逢时情厚。通篇词情婉丽,读来沁人心脾。

  上片叙写当年欢聚之时,歌女殷勤劝酒,自己拚命痛饮,歌女在杨柳围绕的高楼中翩翩起舞,在摇动绘有桃花的团扇时缓缓而歌,直到月落风定,真是豪情欢畅,逸兴遄飞。词中用词绚烂多彩,如“彩袖”、“玉锺”、“醉颜红”、“杨柳楼”、“桃花扇”等。但是,所有这一切又都是追忆往事,似实却虚,所以更有了一种如梦如幻的美感。

  下片叙写久别重逢的惊喜之情。“银釭”即是银灯;“剩”,只管。末二句从杜甫《羌村》诗“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两句脱化而出,但表达更为轻灵婉折。这是因为晏几道作此词是在承平之世,而久别重逢的对象亦是相爱的歌女,情况不同,则情致各异。词中说,在别离之后,回想欢聚时境况,常是梦中相见,而今番真的相遇了,反倒疑是梦中。情思委婉缠绵,辞句清空如话,而其妙处更在于能用声音配合之美,造成一种迷离惝恍的梦境,有情文相生之妙。

  这首词的艺术手法是上片利用彩色字面,描摹当年欢聚情况,似实而却虚,当前一现,倏归乌有;下片抒写久别相思不期而遇的惊喜之情,似梦却真,利用声韵的配合,宛如一首乐曲,使听者也仿佛进入梦境。全词不过五十几个字,而能造成两种境界,互相补充配合,或实或虚,既有彩色的绚烂,又有声音的谐美,这就是晏几道词艺的高妙之处。

晏几道《鹧鸪天》3

  【原文】

  鹧鸪天

  斗鸭池南夜不归,酒阑纨扇有新诗。云随碧玉歌声转,雪绕红琼舞袖回。

  今感旧,欲沾衣,可怜人似水东西。回头满眼凄凉事,秋月春风岂得知。

  【赏析】

  此为感旧词。作者词中通过今昔对比,抒发了深沉悲凉的伤时感逝情怀和身世之慨。词的上片写当年斗鸡池边征歌逐舞、饮酒赋诗的盛况。首两句写昼夜相继的游赏欢宴。酒阑之后,兴犹未尽,还歌女的纨扇上题遍绮丽的新诗,可以想见词人的情意气。这两句用淡墨浅染,略点宴乐,然后用浓墨重彩钩勒。“云随”两句写的是天上的云,也像随着碧玉的歌声而飘转;红琼的舞袖回旋,仿佛裹着一身飞雪。本词中所指的或许是小晏最眷恋的小莲。活色生香,酣歌畅舞,可知小晏此时之乐,自不免要纨扇题诗了。近世论者,尝举此联与大晏的“重头歌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相比,认为两联意同而小晏造语尤胜。过片三句,点明词旨为怀旧。词人追怀往事,不禁泪下沾衣。最令人痛苦莫过于两人象各向东西分流的水那样,再也不能会合一起了。可能此时小莲也不知去向了。词人发出了深沉的叹息:“回头满眼凄凉事,秋月春风岂得知!”依旧是那皎洁的秋月,依旧是那温煦的春风,但那个人儿早已不眼前了,连同她清越的歌声,连同她妙曼的舞态,所留下的只是满眼凄凉。“秋月春风”四字,包涵了无限的哀思。“岂得知”三字,是孤寂的词人绝望之语,属反诘用法。

  【作者介绍】

  晏几道(约1030—约1106)北宋词人。字叔原,号小山,抚州临川(今属江西)人,晏殊第七子。曾任太常寺太祝。熙宁七年以郑侠上书反对王安石变法事,受株连下狱。元丰五年为颍昌府许田镇监官,“年未至乞身,退居京师赐第”(《碧鸡漫志》卷二)。晚年家境贫寒。文学与其父晏殊齐名,世称“二晏”。词风哀感缠绵、清壮婉丽。

晏几道《鹧鸪天》4

  晏几道《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2]

  当年拚却醉颜红。[3]

  舞低杨柳楼心月,[4]

  歌尽桃花扇底风。[5]

  从别后,忆相逢,[6]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7]

  犹恐相逢是梦中。

  作品赏析

  【注释】:

  [1]此调取名于唐人郑崳诗句“春游鸡鹿寨,家在鹧鸪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双调,五十五字,平韵。

  [2]彩袖:指代身穿彩色舞衣的歌女。玉钟:酒杯的美称。

  [3]拚却:不惜,甘愿。

  [4]楼心:一作“楼头”。

  [5]扇底:一作“扇影”。

  [6]相逢:词中“相逢”凡二见,前一指初逢,后一指重逢,其意有别。

  [7]剩把:尽把,只把,再三把。釭(音刚):灯。

  此词表现的是一对恋人的“爱情三部曲”:初盟,别离,重逢。

  “彩袖殷勤”二句,一着笔于对方,一落墨于自身,既展现了二人初识时的特定情境,也披露了二人一见倾心、愿托终身之际的曲折心态。“彩袖”,说明对方并非与自已门第相配的大家闺秀,而不过是侑酒于华宴的歌女。但此时伊人殷勤捧杯劝饮,却不仅仅是履行侑酒之责,而欲藉此暗通情愫。而心有屡犀的作者又何尝不谙其意?为了报答她于已独钟的深情,他开怀畅饮,不惜一醉。这就写出了感情的双向交流。

  “舞低杨柳”二句描写歌舞场面,渲染欢乐气氛,是对初识、亦即初盟时的情境的进一步勾画。不径言伊人舞姿曼妙,歌声婉转,而借时间的推移,从侧面表现出其尽态极妍,是作者的独出机杼之处。“舞低”句既点出了艳舞的持续之久,又将月升日沉的自然现象化为其动态效应。“歌颈句由暗示伊人轻摇纫扇,尽兴演唱,直至精被力竭,才暂歌喉——扇底风尽,不正意味着歌喉暂歇?这种竟夜歌舞、通宵欢宴的情景,无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宋代文人阶层的生活情趣。

  但作者之所以对它历久难忘,却不仅仅是出于对昔日歌舞生涯的眷念,更因为那是他与伊人相识相恋的契机。这两句造语精丽,发想新奇,于织浓绮华中别见韶秀之美,因而深为后代词论家所推赏。

  下片一笔跃至别后的相思,而将初盟以迄别离的种种情事尽皆略去,颇见剪裁之工。“从别后”二句点明初逢的场面是其别后怀念的主要内容。“几回魂梦”句直诉魂牵梦莹的相思情怀。“与君同”暗示不独自已如此,对方亦复频入梦境,想思无已,但梦中重逢的欢娱极其短暂,梦后独处的凄怆却格外深长。如是者三,必然既想入梦,又怕入梦,乃至将梦作真、将真作梦。这就逗出“今宵剩把”二句:作者以“剩把”、“犹恐”前后勾连,通过持灯反覆照看而犹难以释然这一对眷恋至深的情侣久别重逢的那种惊喜交集、喜极转忧的特殊心态。 唯其眷恋至深才唯恐此番又是将梦作真。

  陈廷焯《白雨齐词话》评曰:“下半阕曲折深婉,自有艳词,更不得不让伊独步。”这当不是溢美之辞。当然,末二句也许受到杜甫诗“夜阑更秉独,相对如梦寐”(《羌村三首》之一),及司空曙诗“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云阳馆与韩绅宿别》)的启发。

晏几道《鹧鸪天》5

  鹧鸪天

  晏几道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

  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惊梦觉,弄晴时。

  声声只道不如归。

  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赏析: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为宋代大词人晏殊的第七子,能文善词。宋朝父子能词的不少,但俱为大家的只有大晏和小晏,而小晏尤胜其父。其词受五代艳词影响而又兼“花间”之长,多抒写人生失意之苦与悲欢离合之情。由于他经历过一段由富贵到贫穷的生活,故他的词相对于其父深婉有过,却无其父的温和;他一洗大晏的那种雍容气息,形成伤感的情调。《十里楼台倚翠微》是晏几道代表作之一。

  上阕首句“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叙写鹃啼的环境和季节。翠微,青翠的山色,即青山。该句意思是说:春日,诗人在偎依着青山的十里楼台边,听见了从盛开的百花深处传来的杜鹃啼叫声。“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一句,赋予杜鹃以人的情感,并运用对比的修辞格暗赞杜鹃:“殷勤”穿梭于花丛,不停歇地对着行人啼叫,自与那随意飞飞停停的流莺不同——其声情真意切,似诉衷肠,这怎不引得行人注意。“行人”走在绚烂的春色中,心情本是欢快愉悦的,但因为离家为客,所以听了杜鹃鸣叫,不禁引发思家之意,羁旅情愁。

  下阕叙写“行人”闻鹃啼的心理变化。“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在晴明的春日,杜鹃不断卖弄它那“不如归去”的“殷勤”的叫声,“行人”似从梦中惊醒,原先的一丝丝“惆怅”渐渐转化为“不安”,又从“不安”渐渐转化为“无奈和幽怨”!其实,客居在外的游子对景物的特征、时序的转换都特别敏感。无论是清风朗月、衰草繁花,还是寂寂青山、烁烁红叶,无论乐境还是哀景,对他们而言,都是春非我春、秋非我秋,观处皆成愁,触者都是哀!一切都能轻轻牵惹出一段情绪,只是不知此愁何时休,此恨何时已。所以,“行人”面对“殷勤”之鸟,无奈答曰:“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浪迹天涯,非我所愿;回归故里,岂无此意?杜鹃纵有灵性,又怎知“行人”之心?

  这首词表情达意曲折婉转,写“乡思”却不平铺直叙,而是去写有心之鸟、无意之人,以物观我,情为物动,辞意反复回荡,而且“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纯情秀雅,读来动人心弦!难怪冯煦感慨说:“淮海(秦观)、小山(晏几道),真古之伤心人也。”求之两宋词人,实罕其匹。

晏几道《鹧鸪天》6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

  宋代:晏几道

  当日佳期鹊误传。至今犹作断肠仙。桥成汉渚星波外,人在鸾歌凤舞前。

  欢尽夜,别经年。别多欢少奈何天。情知此会无长计,咫尺凉蟾亦未圆。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译文

  由于当初鹊鸟误传了相会的日子,牛郎和织女至今仍是愁苦不已的神仙。鹊桥在天上的银河岸边形成,人则在轻歌曼舞之中。

  七夕时欢娱一夜,之后却分别一年。离别多而欢娱少又能拿上天怎么样?或是心知此次相会不长久,眼前的月亮也没有圆满。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注释

  鹧鸪天:词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等,双调,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

  佳期:原谓与佳人相约会,后通称欢聚之日。

  鹊误传:神话传说,织女自归牛郎,两情缠绻,到女废织,男荒耕。天帝怒,责令织女归河东,使不得与牛部相会。后悔,令鹊传信,许二人七日得会一次。惟鹊误传为一年之七夕,使二人尝尽相思之苦。织女后知鹊误传,恨极,而髡鹊。鹊知己失言,故于七夕,群集河汉架梁以渡织女。

  断肠仙:特指天上的牛郎和织女。

  汉渚(zhǔ):天上的银河岸边。汉,河汉,星河,银河,天空中由无数星星组成的光带。渚,洲渚,水中小块土地,此处指岸边。

  莺歌凤舞:比喻轻歌曼舞。

  经年:经过一年。

  奈何:怎么,怎么办。

  情知:心知。

  无长计:不长久。

  咫(zhǐ),八寸。咫尺,形容距离之近。

  凉蟾(chán):月亮,这里指七夕的新月。古代传说月中有蟾蜍,故以蟾指代月亮。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赏析

  此词开篇即言“佳期误传”,虽未将情事具体写出,为之断肠的情绪却可从“凉蟾亦未圆”所透出的缱绻深中体味出来。接着,过片的“欢尽夜,别经年。别多欢少奈何天”三句抒发无可奈何的感慨:牛郎、织女盼望一年才能一次相逢,七夕一夜纵然可以尽情欢乐,却抵挡不了三百六十四天的离别相思之苦,明明知道它不公平、不合理,可就是没法改变这样的事实。这不能解决的矛盾、不能愈合的创伤及不能消除的恨事无不透出七夕故事的“悲剧性”。与“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悲感中有幸福的慰藉相比,“情知此会无长计,咫尺凉蟾亦未圆”是哀痛之极时的心灰意冷。

  全词以“星波”、“凉蟾”等构成的“奈何天”写情人心理空间中的景致,又将其融于情致的抒发中,以强烈对比而造成艺术效果,如“欢尽夜”与“别经年”,“桥成汉渚星波外”与“人在鸾歌凤舞前”,而最主要的则是强烈的情意受到强烈的阻碍所造成的心情对比。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创作背景

  在广东陆安(海丰)一带的民间传说中,牛郎和织女本为天上的`神仙,婚后两人过于相爱以致荒废了工作,天帝愤怒,命乌鸦前去传话,但乌鸦笨嘴拙舌,误传作两人须每年七月七日才能相会一次。大概于某年七夕时,词人以此传说为切入点来吟咏七夕,借以抒发对不合情理之悲剧的无可奈何之情,具体创作时间不详。

  《鹧鸪天·当日佳期鹊误传》作者介绍

  晏几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词人。字叔原,号小山,抚州临川文港沙河(今属江西省南昌市进贤县)人。晏殊第七子。 历任颍昌府许田镇监、乾宁军通判、开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与其父晏殊合称“二晏”。词风似父而造诣过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语言清丽,感情深挚,尤负盛名。表达情感直率。多写爱情生活,是婉约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词》留世。

晏几道《鹧鸪天》7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没有星星的夜空,任沉默,从指缝间悄悄溜走。

  夜雨倾盆,忽然忆起的,竟是这一首词。

  尽管,在王国维先生的眼中,小山(晏几道)的词是比不上秦观的。(《人间词话》:小山矜贵有余,但方可驾子野、方回。未足抗衡淮海也。)也许,在那个名家辈出的年代里,他的名头确实不够响亮,他的光芒确实不够耀眼,但我还是忍不住固执地喜欢他笔下的文字,喜欢“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凄婉,他笔下的词句虽不够“经典”,但足够深情,发自心底的深情,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终究是经不住时间的冲刷的,惟有饱含深情的文字,往往会穿越千百年,直击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就如今夜,就如此刻。

  这首词的内容实在太容易理解:小山曾遇到一位心仪的歌女——歌女,又是歌女!于是,分别之后念念不忘她的歌、她的舞、她的殷勤劝酒、那为她拼尽的一醉,以及,日后无涯的思念与刻骨的追忆,以至于,真的重逢了,却又怀疑是梦一场……

  与秦观“此去何时见也”不同的是,此刻,相恋的两个人,重逢了,在一起了。

  任何的甜言蜜语,任何的山盟海誓,都敌不过那三个简单的字——在一起,还有什么,比“在一起”更能让人心动呢?

  只是,此时的在一起,就能厮守吗?

  我不知道,该从何处去查找关于他们的故事的未来,也,不忍去查找——这一场相识相遇,注定了不会有结果的,不管今宵的灯下如何缱绻难舍,明日,明日注定又要是天涯,而那不可磨灭的思念,只怕会更加锥心——所以,宁愿不去查询,宁愿在心底用一个美好的结局来安慰自己。

  人生的轨迹,往往就是如此残酷——在不该相遇的地方,遇上不该相遇的人,然后,在不断的执着于挣扎中,让彼此伤痕累累、痛彻心扉,却又不得不,挥手、道别……

  明知没有结果,为何偏要执念?

  也许,这世上,原本有许多人、许多事,是不计结果的。

  也许,惟有那一段段泪水浸泡的回忆,才能证明,曾经活过。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 晏几道《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