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啊前一棵葡萄树,啊嫩啊嫩绿得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稚嫩的童声在我耳边回响,手轻轻按着黑白琴键,悠扬的旋律在教室上空萦绕,拂去一切烦躁的情绪……“当!”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余音仍绕梁不绝。20年后,我已经厌倦到处流浪的生活,回到故乡做了一名小学音乐教师。
“同学们,唱得不错!接下来,谁能把谱子唱一遍?”教室里小手林立,角落里有个男孩正在“奋笔疾书”。“这位同学,你来!”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都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过了半晌,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这才微微地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看着四周的几十双大眼睛。他仿佛若有所思似的,猛地站了起来,恰巧迎上了我那略带责备的、炽热的目光。“老……老师,我·一我……”他含糊不清地讲着,似乎在为自己辩解。我微笑着,提高声音说:“这位同学,你来试试。”他的'脸刹那问红了,然后用极小的声音回答:“老……老师,我……我不会。”他低头玩弄着衣服上的纽扣。“坐下吧,以后可别再开小差了。”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刷”地坐下了。我无奈地笑了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曾几何时,我也像他那样,上课总爱走神,又总被老师抓个正着,每当这时,只有低着头,小脸绯红,静静地等着老师的责罚。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花儿一样……”动听的下课音乐声响起。“起立!”班长甜甜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同学们,再见!”我温和地说。“老师再见!”话音刚落,教室里满是恻门嬉闹的身影。
“老师,上课的时候……”我收拾好教本,正想离去,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拉”住了我。我扭过身,原来是上课时走神的那个男孩。“是你?
有什么事吗?”“老师,我……我下次不会了!”说完,他抿了抿嘴唇。
“老师知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肩。“嗯!”他咧开嘴对我笑了笑。“好啦,去玩吧!”我理了理他额前的发丝,嫣然一笑。“嗯。”他欢快地跑了。“这小家伙……”我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刹那间,时光仿佛又倒转了十几年。
在那个竹篱笆下,我也曾羞涩涩地向老师认错;在那个小土坡旁,我也曾真诚地为老师送上节日的问候;在操场的绿茵边,我也曾淘气地向老师做鬼脸……不知不觉,我也成长为一名小学老师。我没有忘记当年老师的谆谆教导,没有辜负老师的殷殷期待,我也像老师当年爱我一样,把爱的种子播撒在孩子们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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