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清明,按中华传统的老规矩,清明时要给家中已逝亲人扫墓,烧纸,插柳等一系列活动。我们这次同样回到了老家,给已逝世多年的爷爷扫墓。
我对爷爷的印象并不多,只是从挂在弄堂的爷爷的遗照里追忆爷爷的音容笑貌。照片里,爷爷眯着眼,嘴巴奇怪的弯曲着,样子极不好看。所以每次回到老家,我都忍不住说句:太丑了。奶奶听我这样说,就撇了撇嘴,把我招揽到一旁,静静地跟我讲当年存留在她脑海里的`琐碎的回忆。我对爷爷的了解也就从奶奶这琐碎的回忆里提取,因为爷爷去世时,我才丁点不大.。
“你一两岁的时候呐,那时候家里穷,锅都揭不开,所以你妈妈爸爸都不得不去大城市打工,一去就是几年呐,”奶奶佝偻这单薄的背脊,往事如黑白电影似的,从她的嘴里陆陆续续的放了出来,“所以那,你爷爷不得不去下地干活,那时候,你和你姐姐正是闹的时候,我又看不住,你爷爷就背两个背篓,一个装你,一个装你姐姐,当年的老邻居还笑话哩。”奶奶说完恪恪恪的笑了。笑容漾在脸上,漾在她那有老有干的脸上。那背影在阳光下歪歪斜斜。
终于要去扫墓了,一年不见,爷爷的坟上生了许多杂草,被雨冲刷后,嫩嫩绿绿的,煞是好看。不过爸爸可没在意这些,他干练的扯掉杂草。自己先恭敬地,虔诚的跪拜了三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叫我们也来拜。我木讷的拜了几下。听见奶奶的喃喃絮语:归家了,老头子,你睡吧,现在儿啊媳妇啊都挺好,咱孙女比我都高个头哩。说完用干瘪的手去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及。
爷爷安静的躺在这生机勃勃的大山里,我想,有了奶奶爱意灼灼的守护,再孤独,也会得到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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