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0日,郭训民老师偕同夫人还有他的一个亲戚,由北京回庄河,我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是我们在北京几年中他离京时我第一次没有去送他。
自从我和老伴2009年到北京给女儿看孩子后,训民的往返京城,基本上都是由我接送的。这一段时间,我俩接触的广度和深度,是前所没有的。由此,对这位黑龙江省优秀教师、省劳动模范、小学生作文教学专家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2009年,为看外孙,老伴是7月份坐飞机进的京,我是10月份动的身。动身前,训民正在萝北办作文班,问他何时回京,他只说得开春以后。可是,12月份的一天,我却突然接到他的短信,让我到北京南站去接他。原来,他是应他原来所在的杂志社李总的.邀请,为《现代校长管理与艺术》刊物急急而来的。这个刊物是训民原来在京时亲手呈办的,他因钟爱他的作文教学离开后,刊物也因种种原因出现困难,换人办可能是挽救这一刊物的最好办法了,李总也就想到了他。于是,训民动身前借了4万元,从鹤岗上车,经天津进京。
得知训民这次来京情况,天又晚了,我让他先在我姑娘家暂住一晚,第二天再到亦庄编辑部去;可晚饭后他却执意要走,我也只好拿起行李送他。经过一个多钟头后到了亦庄编辑部,见到了李总,在谈到先住下时,李总却为难地说,实在是没有地方了。这话让我心里很不好受。在这个编辑部,训民为李总办了5年的刊物,此次是应邀回来,竟然连住一宿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训民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言而喻。
我们转身走出编辑部。离灯光下的站牌不远,却看到瘦瘦的李总先一步迎着我们。不用问,一定是带了歉意的,他还买了些水果。
在我姑娘家的沙发上,仅住了几晚,训民就一定要出去租地方住,怎么劝也不行,后来见他着急上火的样子,我也就同他一起去找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地下室,4人住,一宿21元。这期间,训民一边同朋友联系如何办刊物,又因为办刊物收益是周期性的,又不一定办得成,所以一边又积极地找工作。还在编辑部时,训民就经他一个学生老公地介绍,在瑞和小学兼教作文,学校还给他配备了一台手提电脑和一辆自行车。此外,他又在飞翔教育中心、德茂小学兼职。这一次,他完全可以再到瑞和小学去,但他没有,这与校长换人有关。训民后来对此事的解释是不愿意“回头”。于是,我们一起到海淀、丰台等地找了几家私人教育机构,训民还去试讲过课,最后都没能成行。
住宿用钱,吃饭花销,坐车不能白坐,坐吃山空,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办刊物不是训民的长项,只能放弃。就这样,训民最后还是回到了瑞和小学搞作文教学。在瑞和小学站下后,他又把他夫人从萝北也接过来,自己租了房子,和在编辑部时一样,夫人找到一家饭馆打工。
大年三十下午,训民打电话来,让我到他那里去吃晚饭,说是还有两个人。这是一间建在主房前面的屋子,一个门一个窗户,进门就是房间,有十来平方米大小,住人带做饭。北京的年三十,也是很冷的,做饭只能在屋里,热气出不去,只好打开门,门一开,屋里的那点热气很快就被冷气融化了。训民说的那两个人因事没到,只有我和他们两口子在一起,虽说没有放鞭炮,却也是听着鞭炮声,高高兴兴地喝酒、聊天,中间,训民还朗读了他坐在被窝里写的一首《和赵成群老师游北京北海公园》的诗:
为觅新诗游北海,满园翠竹吐绿颜。近观鸳鸯戏春水,远望怪石绕清泉。躬身古刹拜佛祖,十八罗汉怒目观。一屏巨画九龙壁,腾空戏珠祥云间。信步土丘数巨树,忽见古柏白花绽。琼海湖畔景色美,皇室宫女养春蚕。举步登高抚白塔,琼岛隧道有洞天。应谢先贤智慧广,游人徜徉先帝间。
一点也没有不遂意的味儿,且充满了乐观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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