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那么幽奇,在蒙蒙之中透出一抹隐隐浅绿;在茫茫之外露出一团淡淡水红。
雾中的古街,睡得正熟,摆脱了喧嚣,不免有些静谧,但又富有古色古香。微风轻轻,我的记忆也随着清晰了。
犹记往日,父亲很早就走上古街,我总是尾随其后。每次走到路灯前,父亲会走上去,与路灯交换了眼神,轻轻地把那一夜未眠的路灯关掉,那细致的神情完全出于他对路灯的怜惜,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昨晚,父亲在单位过夜,没有回家。今早,我独自走下楼,雾中那一点点黄晕的光,此时,特别醒目,就像一双快要睡着的眼睛,忽然被唤醒。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结束了它的'工作。这种关灯的幸福,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的。难怪父亲写这篇飘逸恬静的散文时,是那么快乐,就像一朵绽开的波斯菊。
不远处,卖脚跟糍的老伯的吆喝声打破了秋日的沉寂,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显现出如雾般的忧伤,分明写出了他对生活的无奈,可他却……真是有“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痴,多少辛酸,多少泪水,在他的蒸笼里辗转反侧。一阵风吹红了他的眼,一阵酸楚涌上我的心头……
买了一元钱脚跟糍,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母亲总会下楼看看我,她那双纤细而柔软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我的心一下子跌在了最柔软的地方。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倾听着她那深邃的微笑,就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港湾,好浪漫,好温馨。
在徘徊中,我仿佛看到生命的年轮在不断加厚,在寂寞中,我好象听到生命坦然而倔强地面对风风雨雨;在沉思中,我真的感觉到生命的蒲公英在我耳边飞扬。
太阳出来了,在古街上投下斑斑点点,拨开层层云雾,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明眸,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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