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得到了的不珍惜,无法得到的却又心生执念。有些事有些人,不想做、不想见,但当真的去完成了,便又欲罢不能。
清明小长假,毫无悬念地是要回一趟外婆家,陪伴家中的两位迟暮老人。
说实话,我的心里是不情愿的,为何要白白浪费掉一天的光阴?
然而,在看到熟悉的那山那水后,所有的'不情愿便化成了一缕气息消失在了山水的呼吸瞬间中了。
那山,还是记忆中的山。那山不高,却胜在绿且平。它似乎是一位看透人世的老人,周遭散发着一种平和的气息,却又内涵丰蕴,举手投足间无不吸引着人,以一种横亘历史的姿态俯瞰着人间。还记得小时候,经常骑在外公的肩头上,拽着外公的头发,幻想自己是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征服那山便是英雄的梦想。到现在,独自一人登上山顶已非难事,却再也享受不到当初的乐趣,因为此时的外公,早已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他只能立在山脚,抬头仰望山顶的我,抑或无情的时光。
山是雄伟健壮的那山,水则是化钢铁为绕指柔的那水。
也许你会难以置信,一个伴水而生、伴水而长的水乡人竟会不谙水性,甚至对水有着莫名的敬畏。但事实便是如此。围绕着山的那水温柔娴静,绿得发蓝的水面上平静无波,然而,平静的掩饰下往往有着汹涌的暗流。在我眼里,那水是无穷无尽的怪物,她可以包容一切,自然也可以吞噬所有。在水中被水包围的绝望比死亡更令人痛苦。外婆身上有着封建社会的气息,她贤惠能干,持家有道,却习惯着在头上裹着一条头巾,待在家里足不出户,静静地等待别人对她命运的审判。尽管外婆对我是万般的好,但我心底仍存有畏惧,畏惧那吃人的女子命运。
那山那水亘古不变,但守在家门的那两位老人却在一天一天地变老,时间如毒药,逐渐侵蚀着他们的所有。天地间所有的神啊,愿我最爱的他们一切安好,让一切停留在今天,岁月静好,永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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