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妈妈对爸爸一百个不满意。人前人后总免不了喋喋不休,横挑鼻子竖挑眼。而爸爸的忍耐力却出奇的强,面对妈妈的“狂轰滥炸”,他似乎已练就了一身特别的干扰的能力,总是一声不吭的'逆来顺受,还不时陪个笑脸。
我有时会傻想,他们之前是怎样过来的?每次都这样,他们受得了吗?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爸爸被朋友请去吃饭,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中,满屋子的酒气冲天。妈妈忍受不了,恐怖的大嗓门又开始了:“出门前不是告诉过你吗?少喝酒,多吃菜,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爸爸一边歪歪扭扭的向后躲,一边嘟囔着分辨:“遇见几个老……同学……哥……们儿!十几年……没……见面了,所以……嘿嘿……”“同学,同学,人家又没扳住你灌!死不自觉!”妈妈简直怒不可揭了。
正嚷着,爸爸突然吐了一地,顿时房间里一片狼藉,我捏着鼻子恶心的差点也吐了,连忙躲到一边。爸爸像一滩泥瘫软在沙发里,咳个不停,嘴里还在嘟囔“没醉……没醉……”。
原以为妈妈会火上浇油,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妈妈,一边心疼地帮爸爸拍着背,一边费力的扶着爸爸坐上床,倒了杯水给爸爸漱口。接着又舀了一碗泡菜水给爸爸喝,帮他醒酒,紧接着又忙着打扫地上的污物……尽管嘴里还在埋怨“这死鬼,喝这么多’猫尿’干什么?,害死人!”眼里却充满了爱怜,时不时冲卧室问:“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这场风波很快又过去了。第二天,第三天,妈妈又照旧喋喋不休,爸爸也恢复了那沉默是金的一贯作风。我似乎隐约的知道了,原来爱不一定是我们头脑中想象的甜言蜜语,有时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隐形的无需用语言表达的情感。于是我不再怪爱发火的妈妈,当然也理解了喜欢“沉默”的爸爸。
走出家门,远处绚丽的晚霞映生了半边天,红的让人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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