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行的日子里,我总是忽视、遗忘你,未尝好好珍惜。当你皱纹愈多,眼眶愈加深邃,乌发愈显发白时,我才发觉,你开始离我遥远。
去年深秋,瑟瑟微风中略带一股寒意,灰蒙蒙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红日,颇有一番萧瑟辽阔的意味。
午后,我准备回学校。身旁的母亲又开始了永无止境的唠叨……
“课本,作业,保温瓶都带齐了吗?”
“别又丢三落四的,上次忘记带试卷,不是让你爸给你送去的?”
“下星期会降温,记得把大衣带上!千万别着凉了!”母亲继续唠叨,“还有啊……”
面对这些唠叨,我早就习以为常,但心中仍是不满,于是我没好气地对她大吼:“够了!有完没完!”然后起身拽起书包,扭开门,冲出房间。
我等待父亲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准备上车时,一个声音追了上来:“等一下!”我回过头,是母亲。我极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她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大衣,“你看看你,刚刚才提醒你要带上大衣!”然后让我穿上衣服,便开始为我细致地整理大衣,边帮我扣纽扣边数落我:“多大人了还让我操心……”
我仔细端详着母亲,只见她双腿微曲,低着头,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翻动着,这哪是母亲的手啊!那双手曾轻拍哄我入眠,为我洗脸,做饭,那时它是多么饱满纤细,如今却为何如此干瘪枯燥?母亲继续为我系着纽扣,一阵秋风肆意掠过,吹乱了她的头发,缕缕银发在黑头发里格外醒目地扎着我的'眼睛,那曾长至肩背的乌发已干枯而略显苍白了。
青春已不再的母亲,在这寒风中佝偻着身子,手上下翻动着,为她心爱的女儿一颗颗地系着纽扣,似乎把彼此的心都系挂在了一起……
顿时,我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喉咙渐渐发紧,“好了,”母亲轻捶着腰,抬起头,“怎么眼圈红了?”
“哦,是沙子进了眼。”我慌忙解释道。
“赶紧去吧,不要迟到了!”我上了车,与母亲道别:“妈,快进屋吧,外面冷!”母亲愣了一下,继而笑成一朵灿烂的花。
一路上寒风刺骨,可我却温暖如春。回想起与母亲多年相伴同行的日子,即便是再寒冷的天,也感觉有一股极其温暖的力量,将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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