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天黑了,别开灯。
闭上眼睛把童年的记忆串联。年幼的我喜欢在屋后的小山上玩耍,在无人问津的路上采花。各色野花、狗尾巴草都不能幸免于难。那些生得楚楚动人的、别具一格的,抑或是饱满粗壮的、青脆欲滴的,更是身首异处,惨遭截肢。断然没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感慨了。用摘下的胜利品编个花环、戒指、手镯,然后美滋滋地戴了半日,很快便又弃权置一边了,只剩下一地残红。羡慕树木有浅褐的年轮,每长一岁都会都会增添一圈刻骨的深痕,让人清楚地看到岁月的堆积,听见成长时骨骼吱吱,树皮爆裂的声音,感受到时光寻粗糙的质感,抓住时光飘舞的'衣裙。然后,悼念过往的又一个轮回。“天地间有许多景象是要闭了眼才看的见的。”而童年对于我,则是满地残红和一张毫无追求欲望的充满稚气与真诚的笑脸。我伸手去抓,却又幻化成烟……
童年任风吹散,追逐却应运而生。生命容不下太多虚幻,人生是一种选择,无论好坏都是真实。于是真正的人生便是由一次次对梦的追寻连缀而成。侯鸟追逐南方的暖巢,万物追逐着春天的到来,而我却在人生中追逐着理想。在追寻道路上,或许会因大雾而偏离航线,或许会因心猿意马而误入歧途,或许会有拨开云雾见彩虹的畅快,抑或是找到更美的天堂。那路的两旁,是累累白骨,是无边的孤独,是自己的坟墓,抑或是甜蜜的幸福,每个人的一生都被无数的追寻围绕,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甚至是无所求的宁静。有时我们或许以为已经停止了追寻的步伐,但只要生命的状态存在,这种追寻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它似凤凰涅槃,经过磨难的洗礼仍顽强生存着,它也似潮湿的铁器,在时间的腐蚀下,也会发生质的蜕变。
脑中出现一幅画:洁净的白纸,只有一团墨渍,却被装裱得十分精致。我问“那是什么?”“那是人生。”不知从哪飘出的声音回答着我。我更疑惑:“黑色的墨渍脏了白纸,真可惜。”“没有那黑,你怎么看得见白呢?”那声音的回答耐人寻味,而我却在那一刻真正明白追逐奋斗的人生,孤独便会占据生活,那时的生活才真正的是一张白纸啊!
也许有了黑暗,才造就了梦的羽翼。
天黑,别开灯。我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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