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童谣,很久没唱过了,回想着调调哼出来,陌生的像重见尘封多年的钟爱物件。但不管是跑调还是串词,那些,都是心灵深处的歌。
还远没有我的时候,妈妈曾意外学了厨师。所以即使我把妈妈的厨艺夸上天,也请大家不要见怪。妈妈做事利落,别人一上午甚至从前一天就开始筹备的大餐,妈妈用一两个小时就能轻松搞定。不管是绿绿的西兰花还是红红的糖醋排骨,黑黑的牛肉干配上白白的鲫鱼汤,甚至是鱼汤里若隐若现的半透明泡沫,围着泛黄的软了的葱,都诱人得不得了。
谁都是吃货,小时候的我更甚。午睡起来,眼眵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隐隐约约闻到糖三角的味道,马上忘我的连滚带爬化身口香糖垢,黏住妈妈。高歌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把口水全抹到妈妈身上。
其实,小时候那些“劳动了一天,妈妈辛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似乎这是每一个00后儿女心灵深处的.歌,从生下来就会。那种对母亲依赖亦如生下来就有一般,都是灵魂深处,心灵的歌。
妈妈得病了。
也许是我矫情。至少现在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能拍着桌子问我这次考试为什么成绩不理想?为什么偷偷看闲书?为什么老师表扬的名单里面没有我的名字?不管是感性还是矫情,尽管爸爸一遍一遍重复病没那么严重,只是小手术,可我还是哭得厉害。那种嵌在灵魂里的依赖剧烈撕扯着,我不敢想象,如果......
过年那几天,妈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哥哥和爸爸在厨房忙活,我作为洗碗工暂时派不上用场。窗外万家灯火,屋内满壁到了的福也并不显得冷清。电视里放着记录美食的节目,妈妈看着看着,突然问:“楠,妈这两年没法儿下灶做饭,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她坐起来,扶着肚子探身挑了一个圆润的苹果,又拿起削皮刀,流畅的削着苹果;“我记得,小时候你,只有在我做了一大桌子菜,你才会勉勉强强唱两句那首酸溜溜的歌,现在妈妈做不了饭,那首歌,更不会唱了吧。”
她把削好的苹果慢慢的递给我,重新躺下,把美食节目切换成她一向不喜欢的湖南卫视。除了电视上的主持人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角都亮晶晶得闪,还有一个放下苹果上厕所的女孩儿,偷偷把眼角的亮光抹到了手背上。
其实很早就明白,童谣从来太肤浅,我心灵深处的歌,一直是母亲。不管她在不在灶前,也不管这童谣我尘封了多久。妈妈,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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