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带来一丝欲读无声的清风;傍晚,隐藏着一弯娇柔的月牙,潜一缕馨香,叠一层温暖,回忆却需要旅伴。
——题记
(一)
从小,人们就叫他哑巴,倒不是因为他哑,而是在他能用语言来描绘这个世界时,他总是喋喋不休地跟伙伴们说这说那,小伙伴们都嫌他烦,不肯跟他玩,时间长了,他就放弃了说话的权利。
那是个很平常的早晨,他无声无息地吃饭,上学,回家,始终没有说半个字。母亲问他什么,他只是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当母亲端来一大盆热腾腾的排骨时,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兴高采烈地大喊:耶,今天晚上又能吃排骨了!而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母亲僵了,儿子失声了。
(二)
于是母亲开始带他到各地大医院去看病。得到的结果惊人的一致:器官完全正常,心理自闭而导致的失语症。
母亲纳闷:那个活蹦乱跳整天说话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他心里到底有什么结?
(三)
他其实并不是个笨孩子。
在他失声之前,他的成绩数一数二,也曾竞选过班长,只不过因为他平时太招人烦,每次得票都为零。
后来他失声了,老师同学也不再关注他,他一直被人遗忘在阴暗的角落里,从此成绩一落千丈。谁也不知道,他特别想找一个人倾诉,但他更不愿意听到:“哦,我忘了,原来你不哑啊。”之类的话,于是他选择了日记本。他认为只有日记才懂他的心。
(四)
那天,从城里转来了个学生,优雅的谈吐,清爽的衣着,连名字都那么好听:赵雨轩。农村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就争着吵着让雨轩来讲讲城里的故事。正当他微笑着示意大家停下来时,他注意到了他,正趴在桌上画星星的他。雨轩走过去,问他为什么不跟伙伴们一起玩。当他摇头时,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他是哑巴。”
“他不会说话。”
他的眼里顿时盈满了泪光,但他还是忍住了,把眼泪咽到了肚子里。
(五)
于是他在心里恨死了赵雨轩,不仅仅是那次的出丑,更重复的是他后来发现赵雨轩原来是个多才多艺的孩子:作文大赛有他;运动场上有他;文艺晚会有他……他整日奔波而又乐此不疲。
所有的这些,只能加重他那个角落里的孩子的自卑感。
(六)
那天,学校组织同学们拔草,他照旧没有去。而赵雨轩则主动留下打扫室内的卫生。走到他那里时,他假装没有看见似的低头,而雨轩则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做了下来,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的沉默后,赵雨轩开口了:我到这儿上学,起初是为了逃避班上那一伙坏孩子,并且我更想抛弃没有朋友的日子。来到这里,我才明白,别人看得起看不起都要靠自己,只要努力,总有一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会后悔当初的言谈的。”
他哭了,那是第一次。还记得上次几个孩子合伙欺负他一个,他也没有流一滴泪。
(七)
于是,他开始把雨轩当朋友,至少是比其他孩子好的朋友。就这样过了一星期,那天刚好是他的生日,而雨轩没来,桌上是一封他留给他的信:
“我知道你是一个孤独的孩子,而我也试图走进你的心,可是我是败了。我要回去了,我觉得那儿更适合我,我可以在那些嘲笑和冷漠中用努力使自己更强,让我们看到站起来的力量,你也许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所以你与别人更加对立,从你的母亲那里得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没什么礼物可送的,给你一盒眼泪。那是我平时受到委屈时,独自一人默默流下的泪,是我寂寞中无助的泪。而且我多么希望你能大声呼喊:我能行!”
他手里捧着那盒眼泪。缓缓打开,仿佛嗅到了童年的味道。他心里一震:那个因一时赌气而造成的结果要不要更改?
“ 我—— 能——行——!” 震耳欲聋的呼喊,母亲哭了, 老师,同学们竟然也都哭了。
此时,那个鼓励我的朋友,那个送我一盒眼泪的朋友,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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