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忘记了淋漓,大地忘记了摇摆,而我忘记了你的侧脸,就像某一点突然切入时空的切面,时间的狭隙。——题记
雪就这么下着,就这么不停息的下着,没有暴雨那么痛快也没有春雨那么绵柔。一片片的雪花落下就如同羽毛轻落在我的心房,越来越多,知道慢慢锥进我的心头,缓慢而又痛苦,仿佛让人窒息。室内的颜色如同外面被大雪包裹的世界,那么苍白,那么凄凉——这里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地方。
医院每天都有人离去,生死别离的撕心裂肺每天都在上演,或许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早一感到一丝麻木,看淡了生死。
我因为有一丝身体不适而住进医院。医院的一切都让人恐惧,我惧怕这种凄凉,于是偷偷在护士为我打针时拿一根针扎破自己的手指,血滴仿佛一轮红日镶嵌在墙上。我本该高兴有些许鲜艳的红色温暖我的内心,但我望着这红色却忍不住发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缩成一团,抱着被子用力地发疯的咬着手指,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楚让我清醒,我明白我害怕这种血腥。
我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感动有人在触摸我的脊背,当我掀开被子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我并不陌生,她是我邻近病床的一个病人,只是却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住的病房中,唯独我只是一点小病,其它病人基本上都是身患重病的人。他们可怜但又幸福着,在他们生命时刻走到尽头时,依然有家人的陪伴朋友的关心,而我的父亲却远在外地出差,母亲也在公司里忙绿。本就生性胆小的我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是害怕。
中年女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人,只是被病魔折磨的格外憔悴。化疗使她的头发几乎要掉光,她却说可以借此感受长发的'飘逸;她的手背满是乌青的痕迹,这是中毒的现象,她却说自己以后或许可以百毒不侵;她已经不能再吃任何事物,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即使有人吃了几片白菜,她也会呕吐不止,她却说她的鼻子可以和警犬相比了。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在父母没能陪伴我时,依然站在我身边鼓励我。也许她的生命如同星光一般转瞬即视,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但她依然笑呵呵的,如同一个孩子。
雪还是下着,就这么不停息的下着,春节到了。这个春节我在医院和医生病友们一起度过。晚饭后我们一起看春晚,中年女人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可她几天前就看不到东西了,肿瘤压迫了她的神经。她跟我说她的病情时好像一位母亲再跟自己的女儿讲故事,她总是什么都告诉我,因为她把我当她的亲人。
她有陪伴的情人,但亲人不能分担她的病痛。她是如此的无助,无阻却又不得不坚强,而所谓的坚强只是没有一个可以哭泣的肩膀。随着钟声的倒数,她也在倒数,只是她的倒数在到零后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当医生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安静的睡了——只是再没醒来。
当她被推入太平间时,我站在门口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哭,也许是那颗看淡生死的心感动了我,也许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我鼓励和动力。我坐在门口想起了她说过的一句话“人与人,就像两朵小浪花,碰撞一下,就各自顺着河流离去。”我不是归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就像天上的烟火,在最美丽精致的时候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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