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指纹,DNA和牙科纪录都没有符合的,穿的是戏服,口袋里只有小刀和绷带,没有名字,没有其他身份证明。”……
或许世界是需要英雄的,当尼采大声呼喊着“上帝死了!”,我们并没有感到绝望,相反的是,一种对人本身的自信——我们相信科技,相信生产的高度机械化,相信制度,相信法律的理性道德内涵,相信商业娱乐,相信媒体扑朔迷离的闪光灯……科技,制度,商业娱乐,所有的一切都将社会变成一个庞大,严密,但丑陋无比的机器,而人本身成了这个无情机器的一个零件,人失去了主体性,选择性——“人死了!”(中国作文网 www.sanwen.com)
也正因如此,现代主义催生出的英雄失去了土壤,蝙蝠侠所行使的一切正义,都超越了制度,凌驾于法律之上。而这种典型的个人暴力,难道不是撕碎了人们企图用严整的法律制度来达到社会正义的幻想吗?英雄撕碎了自身存在的合法性,成了罪犯。蝙蝠侠造就了小丑。
后现代主义是反英雄的。《圣经:新约》里,“让我们不要遇见试探。”因为,我们本来就很心虚。小丑说:“……他们的道德观与价值观随着自身的安危而改变……”当荒诞哲学认为人应当做出反抗时,小丑不屑一顾,现代主义在他眼里是破碎的,混乱即是公平,他暴戾的身上带有后现代主义的一切特征,模糊性、间断性、异端、多元论、散漫性、反叛、曲解、变形……
小丑,就是这样一个解构者——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没有背后的利益集团。他,象征着混乱本身。他解构了一切严肃的宏大叙事,报之以质问与嘲讽,这是后现代主义的中心议题,小丑已经渐变为一个后现代主义英雄的符号,尽管后现代本身就反英雄的。这一点使人联想到了存在主义剧本《卡里古拉》中的罗马暴君。正是因为在荒诞的世界面前,在恶的命运面前,人们麻木不仁,卡里古拉就想要使这个看来充满了谎言和自我欺骗的世界醒悟过来,使人们认清命运的真正面目。他决意由自己来扮演命运,宣布罗马应处于一种无意义的宇宙的邪恶逻辑的统治之中,而他就是这个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是绝对自由的化身——他实行暴政,肆意杀戮,荒淫无道。
解构有序,是混乱的最高教义。面对现代主义选择坚守的制度,道义,原则,他并不选择超越,并不选择重建,而是用以另类的幽默,用无逻辑,非理性,嘲弄这个肮脏混乱的世界,撕碎一切的既定秩序。
这样,小丑成了一个救世主,用极端的方式拷问人性的堕落。与暴君不同,他给了我们自主选择的机会。
他,让我们选择,供出蝙蝠侠的真实面目,或者每天杀死一个无辜市民,结果,我们选择了背叛英雄。市民们砸碎蝙蝠灯,将之前他们引以为傲的'英雄踩在脚下,嗤之以鼻。小丑要制造一场悲剧,而我们,就是这场悲剧的人物。一艘船上是市民,一艘船上是罪犯,在规定时间内按下开关按钮,就可以让另一艘船爆炸,保住自身性命。这是一个恐怖而又伟大的悖论,小丑就像社会哲学实践者,操作着他的活体实验。而结果呢——文明人经过投票,绝对的优势赞成炸死另一艘船!多么可怕——但是,他们是罪犯!是社会的残渣!我们理应活下去,理应有权利赋予他们死亡!多么文明的制度——投票!但……还是杀人!用制度杀人!用法律杀人!
正是制度内在的混乱本质,催生了小丑,滋养了小丑。我们生活在一个秩序井然的年代,秩序井然的世界。但事实是,我们这些既定的次序,实际上构筑了稳定的利益分配方式,而现实的后殖民时代全球化时代利益分配方式是极其不公的,如马克思所言,“资本的原始积累通过血与肮脏的方式”,现在,也不过是加上一个“文明”的幌子,披上一件“理性”的外衣罢了。而小丑的任务,就是撕去人们身上的所有伪装。
他解构了法律的公平性,“光明骑士”哈维丹特的堕落,寓言了法律脆弱的,暴戾的一面。通过硬币的正反两面来决定生死,是绝对的公平,又是绝对的恐怖。从本质上说,这公平打破秩序,回归混乱,重新洗牌,反对压迫,反对政府,反对权威……但,他用枪口说话,用鲜血用生命说话。
他解构了公民的道德性,当亲人的生命遭到威胁,我们轻易地出卖了别人,背叛了别人。警局的人出卖了局长,出卖了哈维,出卖了戈登。
他解构了蝙蝠侠存在的意义——“对他们来说,你只不过是个怪人……跟我一样!的确,现在的他们很需要你。一旦危机过去,他们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会被当成一个麻风患者一样进行驱逐。”小丑甚至想要解构蝙蝠侠一直坚守的道义,即不杀人原则,他在大道上不停的呼唤:“comeon!hitme!”他希望驾车急驶而来的蝙蝠侠撞向他!……
这个后现代主义的偏执狂,这个怪诞恐怖的哲学家,他是混乱的动词。我们都希望在这个即使肮脏的世界里存活,我们相信改良,而小丑走向了反面。文/柴宇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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