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上的桃香飘起,我仿佛又嗅到了那年外公家门前的桃树,又想起外公的身影。曾经的桃树是否结了果?
小时候的我是一个典型多动症患者,一刻也闲不下来,外公家前有一个特别大的空地,旁边还有一条河伸出的一大部分空地,两边被一个石梯连系在一起,里面长着翠绿地草,多样的花,聚集着形形色色的昆虫,是我童年乐园。我喜欢在这些空地上玩耍,可因为临河,大人总归是不放心的。而我总是坐不往,刚消停一会儿,就又溜了出去。这一度让外婆很头疼。
外公也许是也被我弄烦了,出去了一整天,回来时带着两根树苗,让我去拿铲子和水。我听话地帮他拿了过来。看着外公把青色的大卦袖子向上一卷,黑布裤子向上拉了拉,便拿起铲子干起活来。
那天的太阳不是很大,但可能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所以特别闷热。汗水顺着外公的皱纹流了下来,沾在衣服上漾开了一团深色的水迹。我站在边上,不动也热得不行,便从家时拿来一蒲扇,慢慢地摇着,也帮外公扇了扇。
我问:“那是什么树啊?”
外公回答我:“桃树,能开花也能结果。”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有什么用?”
外公说:“结桃子吃啊,我们以后就不用买了。”
我皱皱眉头,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外公没事买桃树干什么呢?外公擦了擦汗,干燥而泛黄地脸上刻着岁月,像一本厚实的书,我是读不懂的.。他拉起我,顺势扛起我,让我坐在他肩上,笑了笑,对我说:“以后你的工作就是照顾树了,浇水都交给你了。每月啊,20无工资,行不?”
我是迫不及待地点头,对那时的我而言,20元可是好多钱,感觉花都花不完。
那以后,我便每天浇水,其它的工作都是外婆来做。外公不想闷在家,便又出去工作了,一月回来一次,发给我“工资”。我也守着约定,一天天照顾着桃树,希望有一天它能如外公所愿,结出大而多汁的果子来。
外公终是没等到那天,便病逝了,我们也搬了家。走前,那桃树开了花。我多想带走它啊,可没地方种,只能把它交给租我们房子的租客,希望他们能照顾好它。
或许因为桃树,我多动的坏脾气改掉了,那是搬家后才发现的。以前,我每天要么是坐在窗里望着桃树一天天长大,要么跑到外面去与它谈话,相依相伴,如同朋友一般。现在没了它,不习惯,我便一直念着要回去,而我想念的,怕远不止那桃树吧……
在桃树结果的季节,我又回去了一次。睹物思人,我湿了眼眶。我仿佛又看见那年外公佝偻着身子,教我如何养桃树的画面……
那桃树,已结了果。而思念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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