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刚走出校门的我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毅然弃教从戎。刚好,那一年是进藏兵,经过目测、体检、政审后,我如愿以偿地穿上绿军装,也如愿地踏上了西藏这块众人向往的土地。因为当时没有进藏铁路,我们是从成都双流机场乘运输机进藏的,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体验坐飞机的感觉。
山
抵达拉萨机场后,呈现在眼前的西藏的一切让我真正明白到什么叫做荒凉。特别是西藏的山,第一印象就是西藏的山很大,大得叫人害怕,其次是西藏的山特别黄,泛黄的大山偶尔露出一小撮银白色,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没到西藏之前,我心目中西藏的山是白皑皑的,在这纯白间零星点缀着粉红的雪莲花,置身其间,我想那将会给人身临仙境的感觉;然而想象与现实竟然相差如此悬殊。
在附近的兵站草草用餐后,大蓬车拉着我们开始上路,说是路,根本就名不符其实,因为在西藏的大山中无所谓路,路只不过是车轮辗过辙痕罢了,一阵风过,黄沙又覆盖了所谓的路,后人路过时又要“摸着石头过河”。一路颠簸,一路摇晃,大蓬车在大山上不知盘旋了多久,映入眼帘的除了大山还是大山,长长的车队在这大山中,就像蚂蚁搬家一样,置身于大山中似乎找不到山的尽头。
高原反应和对大山的视觉疲劳让我无力睁开双眼,倦缩在背包上,任凭大蓬车把自己拉向何方。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睛时天已净黑,总算可以落脚了,在几座大山的低洼处错落着几间用黄土砌成的营房,领导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兵基地,抖去浑身上下厚厚的黄沙后,我们就算真正开始了军营生活。我们就是在这摸爬滚打了三个月,以山为伴熬了三个月。
水
所谓西藏的水,应该指的是地下水,因为西藏的地表水大多时候都是以固体——冰的形式存在。西藏边陲的军营是没有自来水的,每个部队都有一、两口吊井,所有官兵的饮用水、洗漱水、浇灌水都是要靠士兵们用背包绳一桶一桶从十多米甚至更深的井下提上来。
西藏的气候是众所周知的,新训结束后我分到的部队在地处海拔5000余米的珠峰山脉上,地下水的温度也不难想象。因为西藏燃料匮乏,部队都是用燃油烧饭,为了节约,一般不给士兵用火热水,所以士兵们大多时候就只得享受这地下水的“原汁原味”,要想洗上一次澡是很难的,实在太脏,就抬一、两桶水到蔬菜温棚里烘热,趁气温高的时候跑到温棚里捡重要部位擦。
说起来西藏还真是块宝地,矿物质含量十分丰富,就连地下水里都含有贡,据科学考证,人体吸食大量含贡物质的水,对身体是有害的,特别是对男性,在西藏边陲戍边卫国的大都是20刚出头的小伙子,而那里除了地下水没有其它水可供饮用。可想年轻的卫士们不光要在西藏边陲奉献青春,同时在也默默地那奉献生命。
女人
西藏边陲的军营很流行一句话,说是“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讲的就是西藏军营没有女人,不过营地附近还是有女人的,只是士兵们很少看到,西藏的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当地的姑娘,用藏语称之为“婆母”(音译),另一种则是外来的.女人,人们称之为“花姑娘”。
西藏的“婆母”和我想象的藏妞也完全不一样,她们没有阿娜多姿的体态,也没俊俏迷人的脸蛋,“婆母”很单纯,特别是西藏边陲的“婆母”,她们大都不太懂汉语,依依呀呀的只会几句日常用语,我想那都是进藏部队给带过去的。西藏边陲的“婆母”们很健康,坳黑的皮肤间露出两个红色的腮帮子,笑起来时洁白而整齐的两排牙齿就是她们的门面。除此之外,“婆母”们的“香水味”特别重,老远就可以不见其人先知其味,这“香水”并非市场上卖的法国系列的,而是西藏特有的——“酥油牌”,因为藏民从小就习惯喝酥油茶,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酥油味,所以闻不惯这酥油味的人们大多都不愿接近这些“婆母”们。
另一种被称之为“花姑娘”的外来女人,应该是商人们引进西藏边陲的,至于她们从事何种职业就不得而知,偶尔部队训练长跑外出时看到一两个,我们都不敢仔细看,领导说那是犯错误的根源,这让我想起上世纪非常流行的那首歌——《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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