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随感散文随笔

2021-04-03 散文

  无意间看到2011年的小结,我忍不住重读一遍,然后,静坐着,心潮难平。那文章似乎还笔迹未干、墨香尚在呢。感觉只是弹指一挥间,而今,又要总结2012年了。当年子在川上,大约就是这样感慨吧。

  2012年春节刚过,爹病了,住院两个月。这两个月,正是我带的毕业班的关键时期,我忙于工作,还要给爹看病。爹出院那天,我去接他。推开病房的门,爹靠在窗上,留给我一个消瘦的背影。这一病,爹是彻底老了。那一刻,我感受到老境的凄凉,也是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正成熟了。

  这一年,在朋友的鼓励下,我向《洛阳日报》投稿,不想竟发表了几篇。我成了“名人”,每发一篇总有朋友来电祝贺。连镇上的领导见面,和我谈得较多的话题也是我所发的文章。有一次,他来我们学校检查工作,看着我手中的大茶杯,笑着问我:“这是你那篇《茶事》中所写的茶杯吗?”问得我也乐了。因为读书和写作,我被安排为全镇教师作关于读书的报告。从此,那个内向的、开会总愿坐在角落的男人,开始被全镇的老师所认识。我心里感激着《洛阳日报》,窃喜着写作上的小小成绩,可内心又常常涌出盛名难副的惆怅。我清醒地知道,我将终老于三尺讲台。打个拙劣的比喻,如果生活是阅读,教学便是手中的'书,是主角,写作就是桌角的那一杯香茗,在我疲倦的时候滋润我的身心。

  流火七月,中招成绩揭晓,我带的班级成绩不错。同学们来学校看成绩,都很高兴,我能感受到他们洋溢着作为九二班一员的自豪。后来,他们几次来看我,没有了敬畏,更多的是亲切。国庆节那天,我带着他们去爬了万安山。虽然山间已显得寂寥,但学生们的青春和热情感染着我。我们登上了山顶,唱歌、照相、说话,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暑假过后,新的班级,新的开始,一切都茫然无序。组建班委、进行思想教育……我按着自己的思路进行。几个月下来,班级面貌焕然一新。我对学生们说:“做班主任的最高境界,是班主任可有可无,班级工作依然能顺利进行。”孩子们听罢都会心一笑。2013年的中招,值得期待。

  2012年12月20日,我们初三的语文组去关林吃了自助火锅。我们称之为“世界末日前的最后的晚餐”。繁重的工作、巨大的压力、枯燥的生活让我们鲜有放松的机会。我们玩得很轻松,也很尽兴。我木讷,不善言辞,三个女老师却伶牙俐齿,经常说得我无言以对。同事们都嘲笑我这个学科带头人被手下欺负。其实,他们不知道,三个老师对我是多么尊重,她们私下里叫我“带头大哥”。一次办公室分零食,我不在,她们硬是为我“抢”了两包瓜子;茶杯忘在饮水机旁,她们会接了水放在我手边;交材料时,她们总怕粗心的我会忘记而提醒。

  我敬重她们的才华,被这种和谐温暖的气氛所感染。

  2012年岁末的一个夜晚,这篇小文即将完成。我拉开门走进校园,寒气刺入肌骨,四下一片寂然,抬头而望,疏星闪亮,皓月当空,头脑为之一醒。回到办公室,灯光柔和,书籍温暖,我忽然想到了雪莱的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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