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有雨。这潮湿浓烈的气息已经好一阵没出现过。原以为次春已快过。风啊、雨啊什么的,应早已随干涸的河岸远离我。不期而至来形容到底是否恰当?我不知道,反正记忆中的自己是喜雨的,然而此时此刻我却颇有厌恶之感。鞋子没有机会湿,它们稳妥无忧地留在室内,享受不到雨的洗礼。身在特殊的地方,一般来说晴天是该用的时候,又怕突如其来一场雨弄湿了。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小心翼翼放好。
鞋子用的多了,自然鞋底有了磨损,很快变回未成鞋的状态。容易进水是必然的。从前不厌雨,因为小孩可以光着脚丫泡在雨水泥泞的道路上。现在嘛,一来年龄大了尚且不雅,二来又怕被什么玻璃碎片之类的`割伤自己。所以我并不厌恶下雨天,只是怕这种感觉。
阳台上的雨滴,淅淅沥沥地逗留在大理石架起的洗手台上,土崩瓦解。散落的碎滴汇入到水龙头漏水滴下的水滴里,融为一体。不同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是不是某天也会这样,融为一体?
这个事很难说,的确不好说。世事无常,人生百态,每件事尽管看起来合情合理,往往又捉摸不定。就像这天上的雨这里的,只能荡到这里的阳台洗手台。哪怕有风,偏颇也不尽明显。除非是在还未冷却凝结成水珠之前就很难定夺。一件事,也只是如此。在没有变成雨之前,可能还有千万种,可是成了雨,就一切也有了定数。
想起曾写过一段老屋屋檐上的瓦角滴落的水珠,落在被磨砺的七孔八洞的青石板上,绿的发黑的青苔尽数紧紧包围着它,露出了岁月的痕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是会滴穿这块青石板。锲而不舍的心,总是不可或缺的吧。
尽管隔春雨来的有点迟,说猛烈未可,说轻盈又不果。毕竟几年前的清明雨可是要比这柔弱的多,宛如江南小乡桥下小舟里的坐着的采莲女,穿纱着绸,那么轻柔,轻柔地趟过一座山,一座桥,又一座山,又一座桥。分明这雨不像这姑娘,它来的不急不缓,迟中仿佛透着点早。一点,一滴,折磨了多少在雨中发癫的人儿。呵,我记忆里的春天不是这样,而又胜似这般。前方靠廊桥的地方,开出一片莲池。莲池里的莲没有颜色,没有形状。只有叶荷流落在外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显得极不协调。那种感觉,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大部分的雨都从叶上滚落到塘里,淡了本来绿的发黑的池水,竟然成了好看的翠绿色。那是春天该有的颜色,只因这迟到的春雨为这个快到尽头的春延缓了半个时节。
再走一段路,泪眼婆娑。过了春天,已然不知何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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