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友情为笔,以文字写心散文

2021-04-10 散文

　　我又想到那些唐诗了，巍巍太行氤氲初露的朝阳。我知道你亦是深爱文字的女子，心明澄澈如铃铛脆响。当六月的霞光潋滟五月的晴朗，于夏，春敛尽最后一丝曙光。江畔的枫叶包孕黄金的想象，待菡萏香消，火红是中秋霓裳。婴儿掌的叶片，细细密密于飒飒水媚汪洋。琵琶女的故事，抑或李湘君，霞光再一次沉醉，沉醉不待久驻的温良。

　　如果，如果一片精明与敞亮之柔和可以释放所有禁锢的思想，童年横生翅膀，细说打碗碗花的故事。小巷的野菊，铃铛，仙人掌。亦在如烟的诗意中流作红玛瑙的渴望。如果，如果愈来愈临近的心之焦灼，甫邂逅浩荡之长风，茫茫之阔浪，所有已逝的苦楚将联步徐来，一切思绪与纷扰之情愫乍碎在心间，无语对斜阳，凭栏独殇。

　　那么，我与你的相识，仅以一枚落红维系，以一脉江水之跌宕，以属秋的某个日子，以诸多成长的叶子，一切素淡酵成果实。红袖是衣衫翻飞的种子，以一个旖旎的文字窗口，以一只横笛的平仄吹出。待我纳你，亦纳入最柔软与心动的感触。一些私语，宛然转开，四散作西湖的撑伞女子。芬芳若皓月的巨著，某个章节中弹出，起落倏忽。我们对望，你的华彩与惆怅，屹立于山涧之幽明渐次划作晚风之昏黄。

　　岁月拉开一扇窗，翘望梦境帘卷海棠。踌躇贮出青莲翠柳，娟帕隽绣西子温柔。于无端守候，于孤灯夜漏，捱出心房对撞之流，咽作孤舟酌酒温厚。不道姓名，不谈家史，只是默默，静静以文字覆春秋。岂只是茶茗的清幽，阴翳的梢头？字里行间的默契醉桃花逐水流。宛霜露，解千愁。

　　于你，于静默久驻的一场回眸。某个时辰的风尘之后，我说。你只微笑，不再回首。汝之衣袂，轻飘与纤柔。素爱文字之女子，痴情一段铭心，执着一份追求。细碎恬淡的往事以梦寐诉求，以竹箫横吹之斟流，蝉翼软水般，复苏薄命之秋，江野铸愁，流徙之忧，缄默林薮。

　　于我，于静谧与安逸的午后，于簌雪稿纸之悠悠，淌氲淮北之深厚。执镜惜花低和高远莺燕啁啾。一切过往的欣欣然之盈动明澈之流，一切慰藉幻化芳华洗练之驻守，一脉暇霞遮拂雾霭山头。把酒，举箸同筹，某段被岁月铭刻的纪念，镶嵌，浸染，不作荒诞，甚时与甚阅街道向晚，无语阑珊。

　　相似的陈事隐隐在心底折合百转的壑沟，每一次印痕都可以捻出一段欣喜抑或伤悲。它们因岁月的侵蚀黯淡与模糊，一切失意与沮丧因年少因无知直至今日仍然与日俱增的若干伤口，于菲薄的经年，久久徘徊扼喉。我曾无数次试图将拓片复原，我希望复原每场故事，同时将每个人的信念再次点燃。我与若干女子的对视，抑或些许男子的欺骗，于尘世，就那样空空弹出一曲吉他，尘埃落定一切语词。

　　我曾那么执着，我亦那么执着。当我说，我亦说。当宇宙之洪荒如约落魄，当时空之斗量以光年换做生存之道，当繁芜与欣悦以不平衡惊破日晷与皓月之凉风，一切自我之城，一些缄默与执争，就那样安然与素定。这个世界的寂寥流转，我们于白日与黑暗的隔间，于崖壁韧草般，不忍长眠。

　　某些感动的暖场，洞开季节之外的白莲。飞出佛经的，甚至基督尚未留意的，人生的空白，一片片，若雨似烟。以生命书写，以执拗之笔，以文字，弯自己为一道浅浅象牙符，与其他符号连缀，组合。我们说我们是生存于尘世的另样风景，另样风情因柔情与峥嵘而百舸相竞。我们以唐诗，以宋词，抑或秦汉之大赋，抑或古文字，塑造神圣。我们以自我为灵，以灵悦纳芸芸众生。

　　而这一切，当我们执手与密谈，鸽翼于灰色天空舒展，潮水将海天相连。当我们回眸与对视，轻荷尽显梦中睡莲。骤雨急落芭蕉叶面，晴虹珠圆。高大的乔木因盛夏氤氲黄金光点，墨翡与流红交织舞变。裙裾待风，小池碎歌声。百日红的组合花瓣，浅白抑或洋妃，四散触情。青而翠的四叶草举起纤紫的小花，抑或看石榴，娇羞火红。

　　而就这一切，我们执手的土地。我们的星空与家园。所有闪烁的言辞，所有因疼痛而张起的愁意都凝作藤萝的叹息。所有微风狂风里坚持驶向理想之彼岸的点点白帆，心灵最深处的流畅的相欢抑或感遇的刹那离散，最浸染心涧的朱砂百转，最忧思满院的独语西阑，所有一切因爱因善而擢升的精神家园，一切美与之俱来，风光无限。

　　所有已逝与来世的日子，所有折服的诚挚祝愿，所有清丽的朦胧喜欢，遮挽恬淡，于一枚叶于秋逐出最动人的容颜。御风起，凉落人间冷暖，知何处，辗转尘世悲欢。脉脉江流，巍巍群山，散尽祈愿，收束伤感。怀想某种云淡风轻，怀想某场抑或只是暂时侨居过往碎片的若干贪欢。喜恋，相缘，秉烛，月升中天。

　　于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于古龙之箴语，于黄昏的少女，于雪的心事。一点点阅你。因你，万物进驻了人境的魂气。于温婉中寻觅，于一场空白的思维，灼烧生命传奇。以散乱零落之一隅，体世，入世，以浮游之神绪低触云蒂。将展未展的，抑或萍水相逢的擦肩，抑或扼腕叹息的某柱愁怨，又亦只是闲言碎语，咸咸淡淡。然而它们于莫名中起立，思量纷扰为不羁的青春锦衣。横晔天河的悲欣交集，正恰若你留给我的最后一声叹息。

　　那么隐匿唇角的笑意又该流寇多少生命砥砺，穿越世间多少希冀诧异。我与你，亦不再言，不再狂喜。以生命之尘以成熟之心将渴盼渐次堆积。纵然于冰封的日子消弭，那蜷首的尤物乳融瑞雪之点滴。燃作黎明之微火，以澄澈将过往打磨，氤氲所有日落。假若一切亘古作河，那流淌的，潺潺恰似珍珠定格。

　　你与我的故事。亦你与你自己，我与我自己。我们与生命的迷藏与悲喜。恍若梦境的'相依，隔山远水的孤寂。当我沉溺在一片未知的海里，当我们试图对话，以尘世为题。于爱情于质疑于反省更加包容与宽和待己。素昧平生而又温良统一。但凡虚拟不都虚空，真实且比事实可行。以抒情传统，以古老章节，以内在潜力，以笃定之笔，一如既往编织与流缀下去，一次次彻底清醒自己。

　　清若莲子，静候明月的初心；流作水，作别梦土的原乡，流徙未知的方向。于苦涩贫瘠之地，执戟侍卫之尘。漂泊何尝只是一场漂泊，当沿途风景一一划作秋天的湖泊。红叶翻飞，无法割舍的过往塑我们以无畏的金身。那么我们沾满阳光与星子的翅膀将愈来愈接近雾霭深处，月宫的真谛。

　　我们耳际将生出地火之长鸣，我们所有的前行回荡鼓磬。那么那么就将这一切的一切且作为已渡者的福，要相信永不妥协的灵之执著与探索之勇。我们将以它们，作为我们，迎接华裳的最深宽恕。届时，丰沛之喜如雨俱下，滚落腮边的泪花溢出天涯神话。生命永远是自己的牧者，放逐与鞭笞心房之外的羊群如同迁就琐碎与无意的絮云。它们堆叠在我们心口，是负罪的臣。

　　我们将打破，以廿十年来之春之纯之甘霖，以好望角大西洋彼岸的丝缕银针。江畔的秋枫若不是烫金如火，何以寻得月迷津渡的承诺？夕岚的罅隙若不是仆仆风尘，何以正待暮然转世之前生伊人？明明锁心事于冬秋夏春，又何来相思成诗，浅语泪痕？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释怀与悲悯，什么样的真，才能染指红尘穿梭古今？那么，就将这一切碾作浮沉，牢记某个相识的日子，以所有物什，怀望素月的单纯。

　　将行将晚，那日我独自去拈香，却触到如火的枫林。“半江瑟瑟半江红”你笑。潮汐旋即赤脚。关于红与瑟，我们没有再说。此生，亦还有更多的冷关冰河。我们的伤口被时空密密缝合，对视中芳醇抖落。那时，我们孤注一掷久承负厄，而今谁还勉强任自己说是萧索与困惑的残忍证道者。于涟漪的柔波的莞尔低合，千盏万盏花事自西向东辽阔。

　　待秋之晓月，袅起炊烟的起落，启梦，我们奔赴下一场求索。久怀的夙愿之深深浅浅的离合，我们瞻望，彼此的手心不再凉薄。百展欲抒的文字之河，滚滚东逝，素涛雪浪之裹。而那些有关秋枫的唐诗，在浩荡之江心斟酌，早已幻作明珠颗颗，澄明莹澈。

　　我回写给文友刀刀的：我的灵魂在你的文字中升华

　　一语江南，词句温软。

　　七月的冷雨，像青瓷碗里的水，随意泼在铺满石条的路径上。于是，长长的巷子瞬间湿润。

　　细细的雨丝如雾一样，在长长的巷子里飘舞。隔着窗子看出去，犹如看见一幅淡笔描摹的水彩画，湿漉里流淌着轻悠悠的生气。

　　没有如丁香一样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走过，但戴望舒的《雨巷》，使得飘雨的长巷像一张被谁不慎丢失的画，在江南的画卷里，成为最让人记忆的剪影与词句。

　　放下手上的书，出神地看着安静的巷子，空蒙的水汽让旧年的记忆翩然而至，一如面前书页里的故事一般，述说着人生里的种种境况与遭遇。

　　音响里，箫幽怨的曲子飘向窗外，和着那些雨丝缠绕成心底里的柔软。于是，你缓缓而来，像一个季节的来去。

　　长长的巷子在夏风里像一帕绸绢，轻轻地舒展出自己最细碎的美丽。

　　你穿着淡绿的长裙缓缓走过我窗下，向巷子另一端走去。追随着你的背影，就像追随一条随着水流而舞的水草，即使没有阳光，我也能在心里看见那些碎在水纹间的光影和你随心随意的从容。

　　浅浅的足音渐行渐远，我的心情也如它逐渐消失的音色，趋于冷寂。

　　窗帘因风而动，细微的声响如翻过的书页，心间涌来的文字瞬间塑成袅娜的你，眉目间时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