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一起车祸轰动某市的大街小巷,一辆丰田吉普车从5米高的大坝上掉下,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死在车旁,头下一滩血迹......
寥寥几句报道,看是普通车祸,其中却另有隐情。死者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却意外不明身死车外,凶杀、酒后驾车等种种猜疑遍布街头巷尾,当事实公布后一片哗然,都不仅质问:“究竟什么是朋友……”
1.平凡的他遭遇爱情挫折
伟文从小就老实,更确切的说是怯懦。在人前从不多言多语,成年后交女朋友都因此成了一大障碍,每每女友都以其处事无能而分手。
看着同龄人结婚生子真是急坏家人,但是又都爱莫能助,毕竟娶老婆是别人不可代替的事情。遭遇多次爱情挫折的伟文,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感慨或愤怒,依然我行我素。他有自己活着的范围和规则,他的内心世界更比同龄人丰富多彩,他有自己的朋友圈、有自己爱好的天地,伟文是很聪明,他过目不忘见过的东西、做过的事情更难倒他,但是他就是表达不出自己的优点,在女孩面前没有一点说服力。白马王子已不流通的社会,女孩子们重视的是男人味道,最起码也该是说话铮铮有声的男人!而伟文身材矮小,做事、走路总是无声无息的感觉。他朋友们虽说也是平常人物,各有自己的事业工作,年轻人凑在一起谈笑诙谐、挥洒自如,伟文更显猥琐。
伟文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经人介绍认识了艾佳,艾佳长得漂亮羞涩,说话却不拘小节。她喜欢伟文的朋友圈,像个追星的粉丝,伟文的缺点在她眼里,只是江水中的一瓢,她有自信可以改变伟文,艾佳带着稚气想法,经过短暂的相处,和伟文匆忙地办了结婚手续,因为伟文的母亲希望儿子早日成家。
而婚后的生活并不愉快,艾佳的性情和伟文的脾气是相排斥的,在小的缺点也是缺点,艾佳可以容忍伟文默默无声,但是不能允许他默默无名。伟文聪明好学,却没有发展事业的决心和遇事的果断,他乐于活在自己的范围内,喜欢与世无争。原本如此的性格,娶到艾佳这样美貌的老婆,伟文满足的心里没有一丝涟漪。
艾佳则不然,他是看到伟文的朋友圈子很广泛,她心里一直认为,伟文是可以爆发潜能力,所以在久已等待中她不耐烦了。她说:
“伟文,我以为你可以有出息呢!像你朋友他们一样,可以阳光的活着,有个像样的工作,可是你只能安分守己的做老实人。我一辈子可以没东西吃、没有钱花,但是我不能有个无能的老公。”
伟文没有话反驳艾佳,他只用手搔搔头,然后低下头。他的无声态度激怒了艾佳,艾佳决然地提出离婚,在家人的阻挠下,这场婚姻僵持了一年,最终还是解体了。离婚后的伟文变得更沉默,本不出众的身高好像委顿下去。人的精神比食物更重要,伟文的心里,再也不是从前那样,平和的心绪。他不愿意艾佳离开自己,可是,到了签字的一瞬都没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内心里伟文有几分恨自己无能。
伟文的离异成了茶余饭后的噱头,结婚这么短暂就离婚,笑他没能力捆住老婆,不像个男人。他避开公众场所、他怕陌生人的眼光,家里人又急忙的替伟文物色合适的对象人选,伟文本人到像个局外人,对什么都不发表看法。
经过一段时间地冷却,平走进伟文的生活,平样貌一般,是外地来这里打工,嫁给伟文是希望有个本地户口,她没忌讳伟文的婚史,另外伟文的性格对平来说是优点,便于管理,这是平的想法。这样伟文再次结婚,平尽管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她自己认为自己很不一般,在伟文的朋友面前,也有超出一般的表现,经常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伟文的朋友们,几个回合下,伟文的朋友们都渐渐远避她,平一心一意地跟伟文过日子,从头到脚的管束伟文的一举一动。
其实,家、老婆不过如此,女人就是喜欢管着那个叫老公的人,要么谁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呢。但是伟文对平从心里提不起精神来,她代替不了艾佳,伟文从没有把艾佳从心里清除,平的高傲态度让伟文厌烦,而又无从反驳。伟文是不会反抗任何不随自己意的事。
不和谐的日子也迎接来了小生命,伟文和平的双胞胎降临了,来到这个缺少温馨的家庭,伟文高兴自己做爸爸了,而且是龙凤胎的爸爸,高兴之余生活的来源又成了一大问题,伟文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体力出去做工,但是养家是男人首要的责任。文凭借自己的手艺,在家给人维修电器,供养老婆和两个孩子,生活时常处在拮据,但是日子吵吵闹闹的也相安无事。
时间在无声地消磨,就像无声的伟文,不管对生活是否满意,也要接受时间的催磨。孩子慢慢地长大,条件也越来越好,动迁后的伟文用动迁款买了间门市,开家麻将社,自己利用门市的一角,继续修理电器,平主管麻将社里的一切。平过日子很节俭、精打细算,也算是个好媳妇,就是人缘不好,麻将社因她不会笼络人特别萧条,别人家每天收入几百元,他家难得有一桌人。伟文对平用习惯来形容比较贴切,时间磨合了夫妻不和谐的棱角。
平从不埋怨伟文没有出息,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时常也跟伟文吵架,那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而已,根本不伤感情的。
2.同学聚会他走出自己的天地,每日与“老大”酒桌为伍
时下流行同学聚会伟文也不例外,本来朋友就很多,只不过伟文很少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出去玩需要钱,平是很看重钱财的,结婚后伟文从没跟朋友一起出去喝过酒,伟文的生活就是一线来回牵动:工作—睡觉
一天,有位同学通知伟文,说同学最近准备见面聚聚,问伟文参加不。没等伟文回答,平就开口道:
“不去,没有那闲钱!”
伟文骂道:
“你少废话,不用你管。”
平一贯气焰很高,见伟文当人面骂她,她疯了一样跟伟文吵了起来。伟文不过是当着同学的面,硬撑骂平几句,见平发疯了,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拉着同学走出门市,甩开身后还在叫喊的平,不顾而去,躲避就是伟文唯一的办法。
伟文还是参加了同学聚会,平也没有阻拦,因为不用自己出钱。同学中有位可称上款级的同学独家出资。久别自由的伟文那晚喝的大醉,他大概压抑的太久,同学聚会让他找到了失去的快乐。那位款级的同学亲自驱车送伟文回家,款级的同学叫宋威,上学时就是校霸,那时就有磕头的兄弟,毕业后借家里的威望东风而起,在本地赫赫有名。
平见这么大的人物送伟文回来,也没有发作,很客气地让茶、让坐,宋威见到伟文家开麻将社,主动说哪天有时间来捧捧场。平当然高兴,如果可以跟宋威这么大的人物攀上关系,就是不来自己家麻将社玩,面子上也有光彩啊!
这样伟文跟宋威有了第一次接触,宋威为人讲义气、出手大方,视金钱如粪土的大哥派,尤其好交朋友,本地十之八九的同龄人,都与之有过吃饭喝酒的经历。宋威有自己的产业,家族也很有势力,加上年轻有为,可为风云人物。伟文在同学时代,只是跟宋威是同届而不同班,所以不太熟悉。
聚会后,大家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伟文没有再见过宋威,也许事情发展到现在截止,就一切平安无事,,就在数月后伟文的小舅子出车祸身亡,车主仗着自己彼有实力,开脱自己应负担的责任。平整日唠叨自己找个无能的丈夫,不能替弟弟申冤,伟文在平的痛哭声中想起宋威,硬着头皮拨通宋威的手机,没想到宋威听完伟文的诉说,二话没说就找关系给伟文办理索赔事项,还亲自开车到伟文的家里问候。此后宋威开始经常到伟文的家来玩麻将,伟文家原来的麻友们都是邻里婶子大嫂,玩得筹码也小。宋威自己带人来打麻将,筹码都是千万之数,抽红当然也是客观的。
常常麻将之后,宋威就带众人出去吃饭,每次都不落下伟文。伟文经常跟着宋威出入大酒店,学得也开朗多了。按摩洗脚也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宋威基本每日都有酒局,喝酒多过吃饭,喝得烂醉也蛮横无理,伟文的性情温顺,却迎合宋威的脾气,所以有酒必叫伟文出席,像伟文这种赚钱只够养家糊口的阶层,突然可以提高消费档次,心里也着实地兴奋,美滋滋地过上风光无限的日子。
宋威上学时就有磕头的兄弟,他排行最小,那时不知愁滋味,现在走过多少春秋,都各做各事,很少搅和一起,但是也时常互相问候。宋威本人还过于重义气,众兄弟中唯有老四让人头疼,老四名为齐啸,为人骄众斗狠人缘及差,宋威也说:
“谁跟啸哥一起,早晚死他手里。”
但是宋威说归说,他是最挂着齐啸,毕竟一个头磕在地上。齐啸因赌卖掉房产,老婆也因此带着孩子离开他。他每日没有正事做,就喜欢惹是生非,等出了事,解决不了就找宋威来挡。自从伟文常跟宋威一起,也渐渐地跟他混熟,见面以兄弟相称。齐啸没有正经的谋生来源,房子都是租的。伟文也是一时豪气而起,把空着的老房借给齐啸住。因此他跟齐啸比其他人走的近些。
自从伟文跟宋威混一起后,人好像比以前神气了,毕竟跟宋威处朋友面子上好看。伟文也不大理会修理电器的摊子,只要宋威电话到,就起身陪他喝酒去。平也不大管束他,麻将社有宋威常来,吃饭糊口是不愁的。伟文就像换个人似的,从里到外神采洋溢,话也比以前强多了。
宋威是特别讲究的人,只要有饭局他必买单,谁要是请他吃饭,吃完他一定再换个地方继续玩,钱一定要比请他吃饭的人花的更多。兄弟有困难只要开口他就尽力办好,所以在本地口碑很好。
3.生死关头他选择放弃朋友
这一天,宋威驱车约齐啸在某饭店吃饭,当然少不了伟文。兄弟三人畅饮喝得大醉,步履蹒跚地走出饭店,宋威平时总有一、两个保镖跟随,今天他出来谁也没通知。三人摇晃着来到车前,齐啸说他要开车兜风,宋威就跟伟文坐到后面的座位。宋威的座驾是款白色的丰田吉普车,据说性能很好的,普通的撞击车身都不会有大损伤。如果没有车钥匙,专业人员都难打开门锁。
齐啸起车就是狂飙,虽然平时也摆弄车,他其实还没有驾照。车开到高速坝上,齐啸的酒劲往上涌,这时一辆大型货车迎面驶来,齐啸躲避货车方向没有把握好,撞在路基上停下。坐在车后座上的宋威和伟文被惯力扭了一下,宋威冲齐啸道:
“你会开车不?给我开。”
宋威边说、边准备开车门下车替换齐啸,这时齐啸一声不响地发动了车,车一下子冲了出去,没等伟文明白怎么回事时,他就觉得车体后倾向下坠落。
车从高5米坝上冲了下去,车尾先落地,然后车头着地,出事前宋威正准备下车,所以车门已经是打开,在落地时宋威被甩出车外,伟文被突然的变故吓蒙了,他使劲挪动下身体,却一动不动,他大声叫齐啸:
“啸哥,威子摔出去了,快去看看啊!”
齐啸在司机座位上呆坐着,听伟文喊他才醒过来,立即下车看宋威,此时正是半夜,车外一片漆黑,伟文坐在车里,看不清楚车外的情况,身体又动不了,只感受寒风的侵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喊叫齐啸:
“啸哥,威子怎么样?他受伤了吗?”
没有齐啸地回答,伟文恐惧的想哭出来。但是他只有战栗,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过了好一阵,齐啸才转回车上,伟文看到齐啸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齐啸颤抖的声音道:
“威子死了!”
伟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的脑子都停顿了,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只有威子死了几个字在回荡,他挣扎着向车外看,他只看到黑夜,没有宋威的影子,伟文半哭声叫齐啸道:
“啸哥,我们怎么办啊?威子怎么能死呢?”
齐啸像是被电了一下,突然他窜到前坐乱翻起来,伟文不解的.看着他,想一定是有办法救宋威,但是齐啸只翻出一沓钱,冲伟文道:
“伟文,这些钱我跟你分了”
伟文瞪大眼睛看着齐啸,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齐啸跳下车转到后坐的伟文面前,把一沓钱塞到伟文的手里,道:
“伟文,威子死了,不能让人知道跟我们有关系!要是让他家里人知道,我们都活不了啊!”
……
“这些钱我们拿走,明天有人发现,只能是怀疑威子被抢劫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
伟文托着这沓钱,觉得手很无力,他被吓傻了,车门打开着,寒冷的风灌进车里,他也没有知觉,齐啸的话让他更害怕,他知道宋威家里的背景,他无助地看着齐啸:“啸哥,我们能瞒过去吗?威子死了!”
齐啸道:“明天有人问你怎么受的伤,你就说是我打的,别说见过威子。”
伟文傻呆呆地看着齐啸,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心里默默道:“反正威子已经死了!”
齐啸看出伟文的表情来,把伟文手里的钱,硬塞到他的口袋里,然后拉伟文跟他一起走,伟文却怎么也动不了。齐啸情急下,背起伟文逃离车祸现场……
两人到家时也是凌晨二点,平见齐啸背伟文回来,还以为伟文又喝多了,瞪了一眼没理会两人,就上楼睡觉去了,齐啸把伟文放到楼下的小床上,替他脱去外衣、盖好被子。把粘上血迹的衣裤扔到地上,又小声叮嘱了一阵伟文,才急忙回自己的住所。
伟文独自躺在小床上,此时稍微缓过来神,觉出身体到处疼痛难忍。他禁不住叫喊平,平听声音不对,才下楼仔细看伟文,看伟文的样子和衣裤上的血迹,惊问怎么回事。伟文只是不住的叫喊疼,说是齐啸打他,已经是神智不太清楚。
平看不对劲,叫来亲友把伟文送到医院,检查结果:肋骨断了三根,刺破内脏,造成内出血,另外脊椎断裂两处,一条腿也断了。
送入加护病房救治,生命是保住了,但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4.朋友究竟为何物?谁为友情买单
车祸的第二天中午,有人报警发现了宋威的尸体,尸体已经冻僵在车外不远的地上,车内有六万元的现金不翼而飞,警察很快就破除谜团,齐啸还谎称自己不知详情,在有力的事实面前,不得不说出事情经过,受到应有的制裁,伟文因伤势过重,暂时没有追究其责任,现在清醒后的伟文常常念叨:“酒还是少喝得好啊!”
但是何止是喝酒那么简单,宋威死了,以后也没有慷慨解囊的人了,宋威生前付账无数,最后一笔账目太大,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他的付出换来了什么?谁又能为他的生命买单?
曾经到过车祸现场的人们,看到眼前的惨景,没有人相信是昔日朋友做出的,宋威的母亲哭着说:“不管怎么样,也别把俺儿给冻着,就是死了也放到车里啊!”父亲在他墓地说:“儿子啊!谁也不怨啊!这就是你交友不慎啊!”
伟文的人生该怎样继续呢?他活着比死去更难受,他要经受肉体的痛苦,康复后也将在轮椅上过完下辈子,最难受的还在等着他,就是朋友们地唾弃,唾弃他的不义。他如何面对儿女和老婆,本该越来越好的日子,现在背上沉重的债务,因为他需要金钱来维护他的生命。有人常说:“简单是美,平淡是真!”看来不假,希望每人都守候自己平静的生活,不要希图攀龙附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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