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我已故的亲人散文

2021-04-16 散文

  高速公路要从故乡经过,我们的祖坟要迁移。昨天,我们回了老家。

  故乡变化很大,已经远远不是原来的模样,以往的田野上新修了公路,有的田野被挖得很深很深。远远地,就看到坟地旁边停放的一辆辆车,以及正在挖墓的人……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42年了,棺木已成了隐约可见的褐色碎木屑。当挖墓的人捡起我父亲的第一块尸骨放在棺材的时候,我禁不住流泪……他一块块捡着尸骨,小心地摆放……父亲的袜子竟然还好好的……小腿骨,大腿骨,髋骨,脊椎骨,肋骨,肩胛骨,头骨……我彻底崩溃了……我没打算哭,可是,我又怎能忍得住?我双手合十,深深地折腰……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看到了复活的父亲……赶快拿被子,衣服,鞋子,二胡……铺好,放好,盖好……小心翼翼地盖好棺盖,抬出,放在平地上……

  我一遍遍地诵念佛号……妹妹一直守在在父亲的棺木旁……

  伯父的`坟墓也挖开了,我们过去。伯父去世五年了,现在都是火化,我看着又是一阵心痛……我再次为我的父辈合十鞠躬,再次在装好的棺木旁诵念……还有我的大伯父,三伯父,我的堂嫂,我的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我知道,他们的灵魂都在天上,因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中午都去吃饭的时候,我在村旁小坐,看面目皆非的打麦场。我想去河边看看,可是我又看不到路,前面不远还有坟地,我没有去。一会儿,东哥出来了,也在看小村,我们说着儿时小村的模样,然后,又一起走过田野,去看小河……已经没有能走到小河的路,我们就站在田野,俯瞰曾经的小河,那里没有一点水,只有树木,只有沟崖上的一个个洞……

  东哥业务很忙,一个一个地接电话。他不爱多说话,事业上很有成就……

  妈妈还想着我没吃饭,就让我吃鸡蛋,我说我什么都不吃,我不饿……

  我们再到老宅看看,干枯的蒿草很高,红薯窖还在,石榴树不在了……

  再到我们后来买的宅子看看,门口都长了草,二伯家门口也是。想想前几年二伯和伯母在家的时候,院里院外多么洁净,现在,二伯不在了,伯母在小城里,这两个院里都长了高高的蒿草,落满了树叶……

  走了一圈儿,靴子上一层尘土,这尘土多亲切啊……

  该到墓地了,新的墓地就在原来墓地不远的地方。有的亲人已经安葬好,新的墓地不让女人过去,我们就在伯父父亲的棺木旁守候,大姑二姑妈妈堂姐堂妹……难得聚得这么齐,说着说那……

  棺木一个个被抬走,再次安葬,等全部安葬好已故的亲人,我们都过去。简单的跪拜……

  惟愿我已故的亲人在那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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