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出国散文

2021-05-03 散文

  端午节过后的第二天,侄儿便动身前往美国求学了。他先是去美国加洲理工大学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小学者,后去匹滋堡大学学习。那天,大哥与大嫂把他送到上海蒲东国际机场,后又在上海歇了一夜,大约是等侄儿确实抵达美国后才回来。

  对于侄儿出国,我的心情是颇有些复杂的。首先我是不大赞成侄儿去美国或西方的某些国家求学的,因为西方国家的某些价值观念令我无法苟同,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况且国内的一些著名学府无论是国学还是科技,也不见得差,为何要去美国求学呢?其次去国外求学,成本高,倘学成后成了美国公民,这似乎也不完全是中国的人光荣与骄傲;倘学不成还是要回国的,归入一大批“绿毛龟”的行列,又何苦来哉?或者,学不成也不回国,而留在国外做一个三等人,又何必当初呢?总之,心里总有些不大爽的,也有些担心的。但侄儿还是出国了。有一次,我偶与他交谈了一下,我说美国与中国在许多方面显得很不同,况且现在他们也没有过去那么辉煌了,去美国有什么好的?侄儿却反驳道,国外特别是美国,他们在制度设计的稳定性方面,社会运行的开放性方面,科技教育发展的先进性方面,中国还不能与他们相比的吧,它对我的吸引力是很大的。我仍不以为然,但也认为有些道理。诚然,中国三十多年来,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在有些方面仍存在着一丝令人忧心与困惑的方面,而当这些困惑一时又难以释怀的时候,只好做另一种选择,此种选择似乎亦无可厚非的了。因此,我心里不爽虽归不爽,但自与侄儿交谈及略微的反思后,对侄儿的出国,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也有了一些理解,况他的出国对我们,至少在脸面上还是很光彩的。毕竟我们兄弟几个人中,只有大哥的小孩能出国,在我们的一大家子中也算是很有出息的了。

  侄儿自小贪玩,无拘无束,聪明过人。对于现代的众多玩具特别是电子玩具大都熟悉,有时干脆拆了重新组装,装了又拆除,时常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由于这些广泛性的爱好,培养了他从小对电子的`好奇,及对理工科的兴趣。我自七年前来H城时,那时侄儿还小,才小学毕业上初中,就几次听得侄儿得到了省或国家级的航模比赛中,获得前一二名的消息,在一些电子方面的比赛中更是独占鳌头。侄儿到了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对于中国式的教育模式越发不能忍受,他的专长几乎无法发挥,只有去国外寻求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了。于是大哥大嫂随决定让他退学回家,专门从事英语的学习,目的是能通过美国的托福考试。当然,同时也要学习美国高中阶段所有的学业课程。在家学习是散漫的,大哥经常出差,大嫂也忙于工作,倘不能自我控制,所谓学习也只能空谈。然而,侄儿还是有些毅力与自我管理的能力——是的,他自幼便表现出一种独立能力了。据说有一次,在他还不到八岁时,竟一个人乘火车去了北京,后又安全地返回了。可见其自理能力还是较突出的。但学习更是艰苦的,要完全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去求。有一次,我去大哥家有事,看见侄儿从房间慢慢地走出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一副疲乏之状。或由于他整天沉浸于学习之中,显得疲倦而清瘦,头发也长得特别地长,但眼神却是明亮的,充满了睿智之光。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侄儿在参加了几次的托福考试后,终于被顺利录取。

  半个月前,我接到了大嫂的电话,说侄儿很快要去美国了,三天后离开国内,家里准备搞一个欢送会。我准备了几千元以作贺礼,并祝他鹏飞万里,前程似锦。那日,宴会自晚上七点多开始,直到九点多才结束。会前,侄儿还用英语向我们作了感谢性发言,“Eatwell,drinkwell,thankyou!”之类的英语,说了一大串,虽然听得不大清楚,但大家还是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国外的气息了。席间有侄儿的一位舅舅,由于酒喝得高了点,半开玩笑地对侄儿说,到了美国后,要娶一位洋媳妇回来,好让大家看看洋媳妇长得是一个什么模样儿。侄儿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似乎正是合了大家的心意,于是大家更放开地畅想着未来的各种情形,宴会达到高潮。大哥大嫂更是高兴了,一向严肃的大哥也举杯向各位祝酒,热闹非常,直到大家尽兴而归。可是,好事多磨,三天后侄儿并没有立即动身,原因是还有一张重要的签证,不知哪个环节出现了点意外,竟没有落实,可能还要等几天。于是大哥又忙碌着催办签证一事,直过了约一个多星期后才算最后落定。由于距正式离境还有几天,大哥、大嫂便又带着侄儿去了趟老家,去瞻望了他祖父的墓,并与老家诸多亲友一一话别。

  前天,侄儿终于启程去美国了。他在离开H城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二叔好,我已离开H市去美国了。感谢你一直对我的关心,祝身体安康,并问二婶好。”当我收到这个信息时,我真正地感受到侄儿真的要离开我们去美国了,或许几年才能回家,我不禁有些感伤起来。毕竟侄儿的离开,是一家骨肉的分离,虽然我从心里并非想他的外出有多好,但他自己寻求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还是要祝福他走好。而今真的分别了,如何不难过!真不知大哥与大嫂在蒲东国际机场时,他们面对即将离去的飞机时,是如何的洒泪而别的呢!

  昨天下午,收到侄儿已于昨天清晨安全到达美国加洲理工大学的信息。欣闻此信,我在心底里又一次地祝福他在美国一切顺利,学业有成,并真正成为一个有用之才!也盼他若干年后回国能报效国家,报答一切善良的人们的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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