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笺锦心散文

2021-03-20 散文

  有人怀念过从前写信收信的日子吗?

  夜深人静,孤灯独对。窗外细风疏影,月朗星稀。端坐桌前或趴在床上,铺纸引笔。此情境之后才可鼓起足够的勇气向某人倾诉。即使如此,一个称呼,接下来一句你好。写下撕掉,再写再撕。思忖万千,斟酌再三,终于将心中的话一泻而出。当写完最后一个字,写上落款时,时间要写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甚至有时还会将天气写上。

  写完的信,总要自己再读上几篇,想象一番收信人读信的情态,想着想着有时竟不觉入神。为了让信达到自己想象的最完美的效果。还会在写信之前,选一些特别的纸纸,当然,这只有在有特别意味的时候才会用到,大多时用的是信纸。对,现在很少听到信纸这个名词了,常听叫法是稿纸。那时常用的信纸,就是这种稿纸,还有一种就是横格的那种。不论哪种,在这样美好的纸,写自己心里想说的话,总是十分美好的'。若是在写信时落泪,那么也必然呈现在信纸上,读信人如果细心也可以看到。想想看,读着一封泪痕斑驳的信,必然笃信对方的用情之深。

  信,在装入信封之会,总是要折出个形状来的。一般是从中间对折后再斜折形成一个小长方形,恰好放入信封。或者,一些心思别致的人,更会折出各种形状代表各种含义。比如,代表友谊之树长青的松树状,有代表心灵相通的心型,还有代表心情急迫的飞鸟形的,等等。

  信封上最郑重其事的字,就是某某亲启中的亲启,这两个字了。这封载满了写信人心思的信,要经历很多的人手,才可抵达读信的人手。虽然,没有加密,虽然没有启用密码,虽然离信的内容只是一纸之隔,但它都能安然无恙地到达,由那个某某人亲启开来。

  写信者花如此之心思。读信人收信必然非常愉快。当被以各种方式告之有信,就是很兴奋的事情。就是可以觉得足以让别人羡慕一下的事情。或高调或故作低调的将信取到手。有的是急切地门也出不得就撕开信,一读为快了。有时,先捧在手里激动一番,再回到属于自己的相对安全的空间里,将将仔细地拆开。有时光从那沉甸甸的份量或折出的形状,就能感受一番写信人的情怀。有些时候,并不知信谁给写来的。猜测一番,只有打开信看到最后的落款才能知晓,或是从信封的地址上得知,如果是很熟悉的人,从字体上也可一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再看落款果然如此。那种心情,也是愉快的无以伦比。

  读信的时候,阳光是轻柔的,暖风是和熙的,天无比的蔚蓝,周围宁静空旷,仿佛世界只剩自己但却绝不孤单。拆来信,只那个见字如面,就特别亲切。读着读着空气里就仿佛全是那个如面的人。甚至信读完多时,已去做其它事情,空气里似乎还在荡漾着这个人的信息。捧信而读,掩卷沉思,抬头凝望,想要穿透时空,抵达书信里所言的情形之中。读着,或哑然失笑,或潸然泪下,或轻声喟叹,或拳头紧握,或眉宇渐锁,或喜型于色。

  信读完,一般是会回的。一来一往,便有期待。这期待往往不会太长,都可指日而待。如果逾期,便会惴惴不安,当再收至信,其喜悦更不自胜。

  时光飞逝无痕。某日,无意当中翻看到从前的来往书,不免感慨万端。一封一封,叠束起来,即是最为宝贵之物,必小心珍藏,惜之不已。某时物是人非,惟熟悉的笔迹,还在执著地呈现彼此的热情。书信的笔迹,可见人性情一斑,清秀隽永者定是一个文静清丽之人,遒劲有力者写是一个豪爽洒脱之人,或工整拘谨,或奔放挥洒,字如其人,所以,也真能见字如面。

  现代通讯发达的惊人,不仅神速快捷,而且互动性也特别强。除了电子邮件可以将信息瞬间抵达之外,还有即时通讯以前常用的如UC、MSN、QQ,现在更多,包括手机上的微信、易信、易聊,等等,在网上且不说一般的网站论坛、博客,光那些微博,个人空间之类就功能强大。常给人应接不暇之感,常常一个软件刚刚熟悉,另一个甚至一群的软件又兴起来了。我们在努力地适应着这飞速地变化。但你有没有觉得这种快捷让心无法沉静,有没有感觉时常被恐慌、茫然不断地撞击?现在人的是不是其实很害怕孤单,很害怕寂寞呢?“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是不是现下的情形?

  素笺锦心,我想,我还是怀念旧我还是喜欢那种独自的等待、独自的享受、独自的欢喜与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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