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我那可敬的妈妈和可爱的妻子,也献给天下所有的妈妈
甘肃省镇原县开边中学张泽龙
总盼望生日早点来到,总问妈妈今天是几月几日。每当妈妈告诉我今天是几月几日后,我就笑着计算离我的生日那天还有多少天。妈妈每次都微笑着说:“看把你急的,谁都可能忘记你的生日,可妈妈说什么都不会忘记的。”每次听着妈妈的这句话,我总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自信,也为什么总是说这么一句没有什么文采和新意的话。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这么一句话,我才似乎有所明白:孩子生日那天,其实是母亲的难日。
于是,我就想,对于贫穷的我而言,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过生日,我只能为妈妈唱支歌。
我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擀了长长的鸡蛋面。用其他地方的说法,就是长寿面。妈妈说,这面必须越长越好。于是,她使足了劲和面。左手慢慢地滴水,右手轻轻地用四个手指拨面。先将面和成条丝状,再将这些条丝状的面往一块捏压,渐渐地捏压成一个还有许多面粉和面渣的大面团,再慢慢地偶尔滴一点儿水,接着又使劲地揉压。妈妈说这样和出来的面才有筋骨,才地道,才细而长。接下来便是擀面。擀面也有学问,必须从面饼边上转着圈儿擀,擀几下转一下,转时也不能动作太大,最好转小一些,这样擀出来的面就薄厚均匀,不会出现疙瘩或破洞,面条就不会出现断节儿的现象。在这样擀的过程中,还要撒一些面婆(玉米面面婆最好),不然面饼就会粘在一起撕不开。接下来就是将擀好的整张面饼缠在擀面杖上,一前一后地边折边撒面婆,将整张面饼折叠成宽七八厘米的面饼叠儿,切记折叠时面婆必须撒均匀,不然面婆少的地方会在切时粘住的。最后就是用刀切。这可真叫功夫活儿。左手按面,右手执刀,按统一宽度切成细长面,一般宽度最多3毫米左右。切下一截后,就用手将其整顺提起来,在案板上抖两抖,将其折成三折或四折放在空案上,等待下锅。看着这场面,我感觉妈妈是这个世上最神奇的人,最伟大的人,最值得爱的人。
当鸡蛋面冒着热气,喷着香气,盛着爱心放在我的面前时,我的眼泪不由地就出来了。我说:“妈妈,我为您唱首歌吧。”“傻孩子,唱什么歌。要唱,吃完面唱吧。不然,面经汤一泡就不劲道了。”“不,妈妈——”“不,孩子,听妈妈的没错!”妈妈的口气很硬,不容我再说。于是,我就一口气吃完了这碗属于我的长寿面,看着妈妈的笑脸,我给妈妈将长寿面接在手里,唱起了我当时会唱的赞美妈妈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福气好,吃着妈妈的长寿面,我太幸福了。”“真有你的,我的宝贝。”妈妈笑得更甜了。
二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妈妈呀妈妈,啊,亲爱的妈妈,你用那甘甜的乳汁将我喂养大,抚我学走路,教我学说话,唱着夜曲伴我入眠,心中时常把我牵挂。妈妈呀妈妈,啊,亲爱的妈妈,你的品德多么朴实无华,妈妈呀妈妈,亲爱的妈妈,你激励我走上人生征途。亲爱的妈妈_____”
三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噢,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腰身倦得不再挺拔;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妈妈呀,儿女已长大,不愿意牵着您的衣襟走过春秋冬夏。噢,妈妈,相信我,儿女自有儿女的报答!噢,妈妈,相信我,儿女自有儿女的报答!”
四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亲爱的,你好吗?不知不觉地三年没回家,宁静的生活如常吗?请小心身体,别太忙,亲爱的听我的话,冰箱里的菜太久别吃了,晚上外出时多穿呀,想念我就给我打电话,妈妈呀你知道吗?现在的生活过得还算好,交得朋友很可靠,说的尽是真心话。请不用为我太牵挂,妈妈呀你知道吗?离家的小孩心情很复杂,为了争气往上爬,累了又想躲回家,多希望永远长不大,重回昨日的怀抱,做回你的小娃娃,我最亲爱的妈妈。”
五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吻干我脸上的泪花,温暖我那幼小的心。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遥望家乡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爱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门。儿女有个小小心愿小小心愿,再还妈妈一个吻一个吻,吻干她思儿的泪珠,安抚她那孤独的心。儿女的吻纯洁的吻,愿妈妈得欢欣,愿妈妈得欢欣。”
六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还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为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也离不开咱的妈。你身在他乡总有人在牵挂,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泪,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啊,不管你多富有,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
七十岁那年,我生日那天,妈妈还要为我过生日,我为妈妈唱支歌:“衣裳再添几件,饭菜多吃几口,出门在外没有妈熬的小米粥。一会儿看看脸,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又把嘱咐的话装进儿的头。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妈妈眼里流。替儿再擦擦鞋,为儿再缝缝扣,儿行千里揪着妈妈的心头肉。一会儿忙忙前,一会儿忙忙后,一会儿又把想起的事塞进儿的头。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妈妈眼里流。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妈妈眼里流。”
八十岁那天,我生日那天,妈妈还是要为我过生日,我扶着妈妈坐好了,我和我的儿孙一起问妈妈,她喜欢听我唱过的那一首歌,我们就唱给她听。以后每年我绝对过一回生日,每年绝对给妈妈唱支歌听。
当妈妈有一天离开了我,妈妈不能再为我过生日时,我生日那天,我还给妈妈唱支歌,唱我感悟到的妈妈最爱听的那支歌。
当我有一天要离开人世,我将用我生命的全部再为妈妈唱支歌。因为是妈妈怀胎十月不辞辛苦、因为是妈妈撕心裂肺忍受灾难将我生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妈妈就没有我,没有妈妈就没有我的人生,没有妈妈就没有我的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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