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万水千山，妈妈，我在深秋想你
文/凌木
南方的秋天，今年来得特别的迟。转眼已是十一月份了，清晨，迎着这个季节的风走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感到有些冷，才意识到深秋来了，冬天的脚步渐近了，我也快回家了。心中一片欣喜，不仅裹紧身上的衣服，继续前行。天渐渐的凉了起来，我也常常在这个时候想回家，时不时的在他的耳边唠叨几句：“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我想回家了。”望着头顶的归鸿，脑中拂过一丝身影，那是妈妈的身影。
巍巍大巴山，此刻应该也是落叶纷飞，霜林满天了。只有柏树和松树四季常青。 在那衰草连天，处处野菊绽放的田野间，是不是有妈妈的身影在其间劳作？妈妈总是想着，种一片萝卜，撒一片各种青菜，过年了我们回家了可以烫火锅，吃纯天然的蔬菜。今年七月我说要回家，妈妈一听就说：好啊好啊！回来玩几天。”我只说我要回去，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妈妈就在冰箱里准备了满满一冰箱的吃的，什么鸡鸭鱼肉，还有一箱冰淇淋，好像要把我在外面流失的营养全都补回来一样。我一回到家里，她就开始在厨房里张罗着。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以及那满头的白发，还有脸上那一道又一道的皱纹，心中有些黯然，眼眶有些湿润。在家玩了五天，我一个人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打包好行李准备走了，在即将走的时候，妈妈说：“再玩两天吧，我专门陪你玩。”
望着妈妈期盼的眼神，我微微笑了笑答道：“好吧，我在呆两天。”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又到我该走的时间了，妈妈又是那句话，再玩两天吧。我说：“不行，真的要走了。”妈妈无奈的说：“那好吧。”那一次我没有再停留了，带着心中的一份期许，决绝的踏上了远去的列车。我清楚地记得在车子即将启动的那一刻，妈妈从车窗外给我塞进了水和饼，并嘱咐说，“到了市里自己买一些水果带着。”我说：“我不吃，我晕车。”妈妈坚决的说：“带着吧，万一饿了怎么办，那家卖的饼很好吃的。”于是我勉强的收下了。最后在车上我吃了一半还留有妈妈手心余温的饼，由于一路颠簸，胃里如同翻江倒海。最后我觉得拿着麻烦，就将剩下的一半饼，扔到了车窗外。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是多么的不应该。其实每次出远门，都是妈妈早上起来叫我起床，催我快点，不然误车了，并把我送到车上。每当我坐在车上，等着车子启动的时候，妈妈总是会跑到附近的小家小店为我买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当年去上大学如此，最后工作了如此，现在每每回家后要走了的时刻亦如此。妈妈呀，我亲爱的妈妈，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你，眼角总是有晶莹在滑翔；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我老想回家，回家了又老想往外面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在面对世俗的时候，我处理的还是一团糟；是我对家的依赖性太大了，还是我没有领略透世间的人情世故？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如今你带着姐姐的孩子，你的孙子，我的侄女，在我们那个小镇上住着，照顾着两个小孩的吃穿住行 ，你是否觉得有些累？偶尔在电话里听你说，两个侄女太吵了，吵得你头都晕了。偶尔又听你说两个侄女有时候蛮懂事的。前段时间你说姐姐他们快回家了，你的语气透露着一份期盼和一份欣喜；上周你又说，姐姐他们由于什么事情要耽搁一段时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你的语气里又有几分失落和埋怨。其实，妈妈呀，我知道，你在时时刻刻盼着我们早点回家。从我们年初离开家的那一刻，你就在盼着年底我们的归来。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每当夏天下大雨的时候，你总是担心乡下的土墙房会被后山冲下来的洪水给淹没了。姐姐他们说你不用管乡下的房子了，谁还会回去住呢。妈妈你总是说，那可是当年我和你爸在没有房子住的情况下，艰苦修起来的，你们不住，我以后还要回家养老。所以每到雨季来临的时候，妈妈你总会回到乡下，把后山那些沟渠疏通，以免洪水来了冲倒了房子。妈妈你总说你不喜欢住在镇上，车子太多，有时候灰尘也大，没有乡下安静，也没有乡下空气好。但是为了给姐姐带孩子，你还是在镇上住下了。其实，妈妈呀，我知道，乡下的那一大栋瓦房，也许在别人眼里不起眼，但是你却一直当着宝守护着。因为那里是你和爸白手起家的见证，也是你坚守了一辈子的执着，更是我们最终都要回归的家。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你说家里还有几百公斤粮食，为了确保粮食的安全，所以你在乡下养了一条看房子的小狗。后来那条狗长的又壮又肥，所以你每天除了要给两个小侄女做一日三餐外，还要跑回乡下给那条狗送饭。每次那条狗看着你送饭去了，老远就开始摇着尾巴，开心的跳得很高。每天都这样来回折腾一次，不知道妈妈你是否觉得太累？上次又听你说，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位杨姐生了，由于杨姐的公婆去世的比较早，所以坐月子都没人照顾她，其丈夫为了赚钱，每天也是起早贪黑的，再加上男人对于坐月子这类的知识比较缺乏，照顾不好，所以每天你还要过去帮着杨姐做一些饭菜，做一些家务。其实，妈妈呀，我知道，有时候就是你太善良了，以至于在你生下我时，别人看你生的都是女儿，都有些瞧不起咋们家。无论那时奶奶怎么待你，你都一直忍着不吭声，有时候在家族中还遭一些人的白眼。在那个年代，无论你承受多少的'不屑，无论你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语，妈妈呀，你都一把汗水，一滴心血辛苦的把我们抚养长大。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你说今年的花生收成不错，今年的玉米个头儿也挺大的。尽管我们好多年不种庄稼了，但是每到周末或者暑假，你就会带着两个侄女回到乡下，种几块地的花生，种几块地的玉米，种几块的番薯。只要镇上农贸市场有的蔬菜，妈妈你也总会在家里种一些自己吃。你说花生是个好东西，过年过节客人多，少不了，去买太贵了不划算；你说乡下的土地空着就长杂草了，荒废了可惜，种些玉米拿去换些钱，给两个小侄女当零用钱花；妈妈你还说，姐姐和姐夫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什么都用钱去买，他们压力也大，所以自己有这个条件，蔬菜什么的就自己种了，也可以节省一点。其实，妈妈呀，我知道，你为了我和姐姐倾尽了自己的一生。如今，我们现在都能自食其力了，多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你就是闲不下，还在不停的为我们操劳着。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你说我有半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以为我把家里的人给忘了。妈妈呀，我怎么会忘记家里的人呢？我可是记得每周打电话给你的，前一段时间也许是太忙了，所以没顾得上。你说爸爸的胃病又犯了，去了医院检查还好没什么大碍，你还说我有半年不曾给爸爸打电话了。其实，妈妈呀，不是的，我每次给爸爸打电话，我不知道他的手机怎么了，要么打不通，要么就关机。说实话吧，给爸爸打电话除了寒暄几句，也就没什么言语可说的了。其实，妈妈呀，我知道，在你的内心你是深爱着爸爸的，尽管他曾有十年不在家，一个家庭都有你一个女人家担着。但是那初始般的情，几十年来却一丝不减。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你总是说我跑那么远，以后想见我一面都不容易。在电话里还总是询问着，生活适应不。其实，妈妈呀，我的适应的能力还是挺强的，身边的他对我也还不错。我在东南一隅，只是暂时的，也许再过一两年我们就回家了，那时我们回来了就不走了，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的。妈妈呀，你在家请不要为我担忧，也不要为我牵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到过年我们就马上回家。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我这边虽然有些凉了，但是却很少见到树叶的飘零。记得小时候我栽种的一株银杏树，如今是不是叶子早已掉光了啊？是不是地上铺满的全是如扇子形状的树叶呀？记得以前小时候，我们把落了的银杏树叶捡起来扎在一起，当毽子踢。妈妈呀，你说我小时候种的那一株桃树，自我离家后每年都在开花结果，尤其是今年，摘了一大背篓新鲜的桃子。在暑假的天月里，让生活在乡下的两小侄女解馋了。我这边公园里的桃树还青葱欲滴，家里的也是这样吗？其实，妈妈呀，你可知道，每次打电话回家，我都喜欢跟你闲话家常，因为只有这样，我郁闷的心情才会得以舒缓，浮躁的心灵才会得以平静。
妈妈，我在深秋想你！你说通往乡下房子的公路修通了，直接通到我们家的后门。你还说今年村子里要凑钱，把泥土的公路建成柏油马路，以后我们回家就方便多了。也许妈妈你会觉得，我们的翅膀长硬了，你再也留不住我们了，任其我们张开双翅在天空飞翔，生怕我们有一天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其实，妈妈呀，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怀念那些年你在身边的日子，我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每当吃过晚饭，夕阳还在天边挂着最后一抹光晕的时候，你都会带着我和两个侄女在那一条通往远方的柏油马路上漫步，长话里短亦或是讲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直到暮色四合，我们才会一起回到家里。妈妈呀，如今我在远方把你思念，无论我走多远，我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无论我飞多高，我都会记得在我生根的西南方，有一盏灯一直是为我点亮的，她在照耀着我的归航；无论我在外漂泊多久，妈妈呀，我都不会走出你的港湾！
隔万水千山，妈妈呀，我在深秋想你！
落笔于2012年11月2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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