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有老槐树,也有五月飘香的槐花。
邻居家低矮的房子前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槐树,时光飞逝,那槐树也不知存在了多少个年头。我问奶奶,奶奶也只是摇头。老槐树上有很多枯枝,看起来无精打采,但每到五月,总会焕发出些许的绿色来,在我童年的记忆画板勾勒上淡淡的一笔。那时,萦绕在空气中的是淡淡的槐花香,还带着蜜蜂“嗡嗡”的聒噪音。
每到槐花飘香之际,奶奶与邻居们会拿着工具去摘槐花,人们有的仰着脸接天上落下的槐花,有的低着头捡地上“从天而降”的花朵,但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挂着笑容。就连额头上的汗珠仿佛也带着一缕喜悦的光彩,慢慢滑落。大人们每年都摘不完树上的槐花,这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满足,而是因为树实在太高,只让望而却步了。远远望去,树顶的点点白花就像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雪而留在绿叶上的片片雪花,煞是好看。
当奶奶满载而归后,她总会跟以往一样,给我蒸槐花。奶奶蒸的槐花甜甜的,还存有一点幽香。几乎每年我们都会度过这样一个挥洒汗水的日子,那天,槐花的香混合着潮湿泥土的气味,在空气中酝酿出难言的芬芳。
我认为这个日子会一直存在,但我的想法似乎不被上帝看好,就在前年,因为那户人家要盖房,老槐树便“搬迁”走了。
每当五月来临,我时不时便会看看那个方向,鼻间似还有淡淡芬芳,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如雪槐花,纷纷而下。可一切都只是幻觉,那高耸入云天的老槐树,只能静静地矗立在时间深处,撩拨着我的记忆,四季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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