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朝着地球飞行,智者宣读着地球的归期,外太空看不到人类涌动如同蚂蚁,地球却可以感受到皮肉发痒,彗星也只是与地球擦肩而过没有被其气势压倒而活下来的人类愤怒着将智者粉碎,却欢庆着上帝带给他们的一线生机,被他们牢牢把握,于是死去的人无人管,在地狱之神的照料下轮回……
——题记
梁子与朝霞是班上唯一一对没有被调过座位的同桌,梁子坐在朝霞的左边,朝霞坐在教室的最南边。
梁子班里后10名,朝霞班里前3名,这对同桌最少被老师光顾,因为梁子被誉为最不具有考学希望的人,而朝霞被誉为最有考学希望的人。
梁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都差,它语文就很好;朝霞并不是什么都好,它语文就很差。于是班主任惊奇的发现了这对互补,既解决了梁子爸爸一张汇票背面写得帮梁子找一个好同桌的要求,又满足了朝霞妈妈用惯了的政治眼光说的一句找个语文好的带带朝霞的任务。
梁子其实也是个好学的人,只是基础不好而已,朝霞也很喜欢给人讲题,她觉得那样很有成就感。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梁子破纪录的问了30多到关于地理的题,他买了本初中地理总复习,为的是考个好成绩让班主任瞧瞧,在班主任汇报成绩给他老爸的时候为他美言几句,于是他上课就形成了身子斜向右的姿势,可以更方便的问题。而朝霞也总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讲题,为了听他那句“谁说夕阳无限好,我看应该是朝霞无限好”。朝霞也总是在梁子的指导下练作文,梁子也可以趁机大展其才华,从文章结构到文字技巧面面俱到,朝霞就在旁边“哦哦”的应着。每当班主任夹着书走上讲台,梁子就自觉的形成斜向右的姿势。遂梁子的地理成绩突飞猛进,像二战后的日本,而不得不提的梁子的历史成绩也多次脱壳,像正在长大的蝗虫,而他的生物就没那么好了,“我没有生物天赋”,他这么说。朝霞采用了梁子的“新技术”,语文大有进步,终于坐上了班里的头把交椅。“你再多用点功,说不定能进前二十”朝霞鼓励梁子“哎呀,那还要您的无私帮助啊!谁说夕阳无限好,应该是朝霞无限好才对。”
语文老师把书向桌子上一拍“今天距中考还有149天。”
“还有149天啊?”不只是谁嘟囔了一句。
“没事,还不到150天就解放了……”有人应和着。
“谁说的!站起来!解放?考不上高中照样被压迫!还解放?”
下面没有人敢搭腔了,同样也没有人站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这是下午的第一节课,温暖的阳光从南面的窗户射进来,让人沐浴其中变得睡意朦胧,梁子听着语文老师的政治课,头早已趴在了桌子上,他问朝霞“你说为什么阳光总是从南面射进来?”“因为我们在北半球”朝霞转头看看挂在南边天上的太阳,高高的,高高的,发出刺眼的亮光。“原来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只能接受南面射来的阳光……”“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无精打采的”朝霞说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同学们已经倒下了大片,而梁子,已经进入了梦乡……
班主任扶了扶他的眼睛,“任务是艰巨的,你是不努力的;课程是抓紧的,你是不学的。你在这样下去,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你父亲挣钱容易吗?”“给你那点很容易……”梁子小生的嘟囔的一句,他完全没有想到下降了两个名次会让老板这么大发雷霆。班主任大声喊着“你还敢顶嘴”却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还在除了陪梁子一起受训的朝霞,并没有其他人。
他又扶了扶眼镜“好了,今天到这里,朝霞,明天是距中考还有100天的日子,级部要开个会,你准备发言……”“啊?噢,知道了,要什么内容的?”朝霞问着班主任,眼睛却请求着梁子,发言稿什么的,从来都是梁子写,朝霞代读,这次,应该也不例外。梁子也默默地听着,可当他听到要用简单的'语言但对中考的理解时,梁子陷入了沉思。交待完之后,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带着办公室里的烟味。
“嗨,就那个,交给你了啊!”
“……”梁子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低着头,向他刚才听到发言稿内容时一样。几个女生从后面跑过来,拉着朝霞走了,只留下梁子默默的低着头走回了教室,他整理着书包,周围是空荡荡的教室,晚自习下了已经5分钟了,他默默的望向了南面的窗户,已经关了,漆黑的夜空被窗户分成一个一个的。他看到了朝霞的书包,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朝霞这种学生,是不用复习的。”他这样想。
但第二天,他看到的却是朝霞焦急地脸,他说他忘记的她的稿子,其实他没忘,而且想了一整夜,与自己的心灵抗争的一整夜,最终输了。
“这次开会的目的是提醒同学们,距中考已经不足100天……”会已经开始了,稿子却没有写好,梁子的耳朵一直受着朝霞的折磨。此刻班主任却在训斥着朝霞,梁子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心头,“对不起,朝霞她是骗您的,其实稿子被我忘在教室里了,我现在去取!”梁子喊着,飞快的跑出了会场。而朝霞静静的回到了座位上,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只是什么滋味。
朝霞最终成功地走上了演讲台,读梁子的尚未干的字迹“疾风劲草的初三,犹如狂风中赶着进城的人们,大多数人匍匐着后退或前进,只有少数人站起来走,他们在日落前进了城,而大多数人,被关在了城外,忍受着一晚上的烈风……”全场沉默不语“我认为,站起来走的人应该些更勇敢些,为了他们唯一的目的,那就是进城,那就是中考!!!”领导席上掌声如涛,有几个领导,还激动地站了起来,卖力的鼓着掌。朝霞走下了演讲台,班主任喜出望外的迎过来……朝霞之道梁子不在会场里,因为她看到了发言稿上尚未干的泪迹……
从那以后,校门口向里的位置挂了一个有大有显眼的牌子“据中考还有XX天”
梁子总是害怕的避开它,像平常人一样……
梁子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梁子……
朝霞总是注视着它,像老师们一样……
朝霞还是原来那个朝霞……
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
梁子突然冲到朝霞面前,“朝霞,要说再见了,我爸把我弄到墨尔本去了,我不用中考了!我以后可以看到北面射来的阳光了!”
“但在那,你却看不到南面的阳光……”朝霞没有抬头。
沉默……
梁子的最后一节课。
没有人跟梁子说话,他们没空理梁子,更嫉妒梁子……
“看看你的地理书。”梁子拿出了夹在书丛中的地理书,然后写了些什么。
“还给你,谢谢。”
朝霞没有抬头。
中考后的第一个星期,朝霞不负众望考了全校第一。她收拾着书,突然从地理书里掉出了什么,她捡起一看,是一封信。
“朝霞:
也许你看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千里之外的墨尔本了。衷心感谢你几个月来对我的帮助,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卖弄我的文字。
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优美,无尽的黑夜透着诱惑与堕落在身边有气无力的闪烁,并不优雅的舞步仓促着我的脚步,无法跟上学习的旋律,却也只会让我的步伐更加狼狈,直到终于摔倒在地上才发现舞池并非我想象的那样光滑无比,上面相反的是布满了污垢的尘埃,而我终将与它们为伍,可是我不想……
朝霞无限好衷心祝福你!
梁子”
朝霞看完了,心里有种难抑的辛酸,有种想见梁子的冲动。她把自己的成绩单复制了一份,默默地走上了学校的天台,她抬头看看挂在南边天上的太阳,高高的,高高的,发出刺眼的亮光。她把自己的成绩单折成一只飞机,后面写上了几个字“希望是再见,不是永别!”
她把飞机向南天边掷去,目送着它,耀眼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刺的她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纸飞机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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