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单的眼,在袅袅升起的清茶薄雾中悠悠地晕染开,似是隔了一段段遥远的时空。
------题记
壹
他的眉眼是千年古潭的莲,有着出尘的清透宁洁。可叹,逝水流年,沉浮无常,是什么浊了他的眼?浑了他的心?
少年的他:轻狂怪诞,刀马娴熟,通晓诗书。然,命运华丽转身,一场荒诞的现实剧开幕,一切已然物是人非。
未参与他少年得意的我,是他命中匆匆注脚,他却用一生温暖拥抱我。犹记,夕阳下的他因我的任性黯然的脸庞。蓦然回首,原来我成长的营养是他的韶华。而他就那样,在时空的夹缝中极其自然地消瘦,像是已然落幕的剧情----不知不觉,悄无声息。
性凉薄的我厌倦那如影随身的温暖,计划逃离。新天地,决定将过去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忘了那缝了有补的'衣物,橘黄的煤油灯,菜园的欢笑,还有那残红夕阳下眺望的目光。事与愿违,心中残留的温暖渐渐凝成一种固执的守候,被死死地箍住的我,无处逃脱。
那段时光,徜徉于记忆的海滩,只觉软弱无力。天地虽大,无处为家的孤寂化作空气被吸进肺里。而黑夜是黑的化不开的乐曲,流不尽的泪是夜孤单的舞伴。
贰
岁月期期艾艾地流过,一切都老了倦了,抹上风沙的锈。风清日朗的午后,你让我陪你一会儿。躺在藤椅上的你沉默着,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唤起旧日温存。谈起你的委屈,泪光一闪而过,浑身颤抖的你死死地地咬着牙--发出骨碎的哀鸣,青筋盘踞的黝黑手臂狠狠地扣着藤椅的把手,最终却又无力地躺下。看着此刻陌生而又熟悉的你,我有些呆滞茫然。一直以来,你和我的世界相通相连,我从不认为你会有委屈有事关我之外的感情。你说:你快乐就好。所以我在你目光的远方快乐。原来,我错的彻底-----你看,
你从来不哭,确实那个最该难过的人。你不哭,因为,你只是觉得悲哀,更是因为,你哭了,也没人会心疼你,包括你疼爱的我。
人生看得几清明,终究自私而又怯懦的我还是让你失望了,对吗?
叁
你是我明媚时光里的笑忘歌,唱着无人能懂的对我的疼爱,而我终究沦落在你的温暖下,只是,这明白来的太迟。而那记忆的温暖成为寒夜落落的慰藉,然,回忆终究是凉薄的--即使曾是刻骨铭心百转千回。我,又该如何爱护那温暖使其如同旧日你的疼爱?
前尘已然凋零,我的妄想漫天飞舞:我愿在这午夜梦回之际,用全部的一切换你大器晚成,而非少年得志。
花开有时,花落无期。落地败影间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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