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时节,我出差山东济南。一天,在街上等车的时候,偶尔发现几片枯黄的落叶,从我脸上掠过,飘落在地上翻滚,一个行色匆匆的过客,不经意地将它踩碎。落叶如此无助,我几乎不忍卒看。
环顾等车的人们,从他们左右顾盼的神色和背上的行囊,可知不乏像我这样远离家乡的人,该归于游子的一类吧。也许落叶的无奈,同样会融发隐藏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的某种感情。
秋风阵阵,夹起尘土飞扬,无论怎样无动于衷,置身于满目萧瑟的街头,都能感觉到秋风的猖狂。南方人也许只有到了北方,才能真正领略秋风的无情。在深秋,北方的乡村,飞沙走石,秋风将天地搅拌模糊不清,颤立的树林,无助地摇晃,呼啸中,树叶被无情地吹落,留下空枝在秋风中呻吟,瑟瑟的落叶被带到陌生的地方,最后变成春泥,悄然地溶入大地。没有谁在乎它们,也许人们给予它们更多的是冷漠、不屑。当人们在赞美鲜花的美丽,讴歌果实的丰硕之际,它们却黯然神伤,但命运早被安排,无法更改。
落叶很难得到人们的赏识与尊重。因为人们已经健忘它的嫩绿。记得在北方读书的时候,我最喜欢残冬过后的初春了,曾是颤立的空枝,一夜间,忽见空枝上挂满着点点新绿,有些绿叶丛中,点缀起朵朵花儿。绿叶不断地从太阳光中吸收养份,供给树干……直到它精疲力尽,枯黄飘落。
落叶的结局是预定的`,但它是无悔的,借助回忆,它将自己的一生归纳整理,儿童、少年、青春、壮年与老年,它一样经历了得意的欢乐与失意的痛苦,亲情、友情乃至爱情始终包围着它。欢乐也好,痛苦也罢,它默默地飘然而去……大地母亲的胸环宽阔无际,它没有片刻离开过。痴情的黛玉也许没有真正的理解它们。因为她只看到落叶飘榭的无奈,没有想到它们曾经的奉献。“质本洁来还洁去”,落叶无怨无悔、无忧无虑,在天空中翻滚,血液与母亲交溶,它们来自那里,又归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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