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行散文

2021-03-19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流光溢彩大峡谷

  车子拐了几个弯后,进入一条蜿蜒的山路。

  沂蒙的山脚下已经人声鼎沸,导游说今天的第一景点是地下大峡谷。

  地下还会有大峡谷?走在去往大峡谷的路,我的思绪穿过细细雨丝,想,这或许是人工开采的山洞而已吧。当我套上脚套,坐在漂流的筏子之上,在湍急的流水中横飞时,我知道我错了。这是一个天然而成的地下大峡谷,陡峭的巨石上留有古人来过的痕迹,是哪朝哪代的先人能进入这样天山仙洞?是否是朝廷里官场失意的达官贵人?或是不得志的穷困书生?这一切我不得而知。据说,峡谷长6100米,现开放3100米,峡内有河、有泉、有瀑布,号称中国最长的溶洞漂流。

  “哞——哞——”什么在叫?回头一看,呀,只见一条恐龙在激流边上的岩石下摇动着尾巴,发出令人恐怖的叫声,这叫声回荡在漂流船只的上空,充满了雄性的粗狂,与湍急的水流激起的浪花相溶,让人回到远古的狂野,回到原始的年代。这样的原始在当今社会已经难以寻觅,人为的破坏,已经让更多的原始东西丢弃在历史的长河,丢弃的还有原始的淳朴与人与人间的真诚。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没有一丝一毫的伪造,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与被欺骗。我想,这正是大峡谷吸引八方游客所在。

  峡谷内时宽时窄,水流时而湍急,时而平缓,昏暗的洞中漂流的船只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以水的惯性冲撞着两边的岩石,心忽而悬起忽而落地,这种人生刺激唯有在激流中才能得以畅快淋漓体验。伴随着同伴们的呐喊,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到了那个无拘无束在水中嬉戏的年月。

  “小心别碰了头。”一个急转弯,陡峭的岩石过于低矮,不小心的话,额头一定会被硬性亲吻。激流在离洞口几百米的地方噶然而止,水流向了哪里?带着疑问,无奈地走下船只,看着船只漂移而去,收回那颗还在激情澎湃的心,徒步向前走去,继续探寻心中的未知。

  没有浪花里的涛声,没有蝙蝠横飞的干扰,可以尽情观看大峡谷里的岩石与形态各异的石钟乳了,暗中为能饱餐秀色而欣喜。这个地下大峡谷还是一个天然地下大溶洞呢,经过千百年的岁月流逝,形成了大峡谷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自天而降的瀑布晶莹剔透,闪烁着绿色、紫色、红色,这哪里是石钟乳,分明是一道靓丽的彩虹挂地下石壁的空中,在灯光的辉映下异彩纷扬。映入眼帘的石钟乳有的像蘑菇,有的象石笋,千奇百怪的倒挂在悬崖上。上方,一群乳白色的鸽子匍匐在陡峭的岩石之上,那展开的翅膀似在凌空飞翔。那耸立在岩壁边一汪清泉中,默默为天下苍生送出祝福的不是大恩大慈的观世音吗?她谦逊地双手合十,微笑着迎接前来观光的游客,告诉人们,这里是人间一方净土。一片绿色石钟乳竹林下趴在巨石上的不是传说中的蟾蜍吗?我想是它的存在,让沂蒙子民发现了这举世闻名、让人叹为观止的大峡谷,富甲着一方百姓,与观世音一起护佑着沂蒙的山山水水吧。莫非这里在远古时代是海底?

  “你们看,这是爱的传说。”顺着导游的手指,我们看到了一对紧紧相溶在一起的男女,难道石钟乳也有爱情?我想,一定是某一天一对相恋的男女在岩洞里接吻,石钟乳目睹了相恋男女的浓情蜜意,被他们的爱情打动,以他们的模子铸就了这千年奇观。

  “姐,向下看。”董工拽了一下我衣襟,将我视线一同拽下。啊!我看到了足足百米以上的岩石夹缝,看不到底的深渊令我目眩,耳朵分明听到狭窄缝隙里传来的天籁之音,这是大自然赏赐给沂蒙,即使能工巧匠也无法雕刻的自然风光啊。

  蝶儿翩翩在谷底

  吃罢午饭,导游领着众人踏上了林间小路,天上零零星星飘曳着雨丝。美丽的导游说,好天都让老天给占了,贵人出门才会遇到雨,说明远方来的客人都是贵人呢。哈哈哈,山林里传来朗朗的笑声。

  经过雨水洗礼后的各种树木,焕发着勃勃生机,翠绿如滴,小草也张开了手臂,在微风中摇曳生辉。我仿佛听到了它们生命的成长,听到了年轮慢慢舒展的声响,其实,我知道,那是我内心的声音。林间小路是鹅卵石铺就而成,蜿蜒的小路边栽种着造型的小花,花瓣上跳动的玉珠,让小花更具灵性,她以自己的微笑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游客。抬头,发现枝叶上的雨珠闪闪发光,丝毫未觉察此刻我正在仰望。

  “尽吹牛,天气这么冷能有蝴蝶?”身边游客叽叽喳喳议论着,我对前方的蝴蝶谷充满了好奇。

  巨大岩石上绘就的七彩蝴蝶,吸引着游客继续前行,尤其几个随行的小孩,像在田野里追逐蝴蝶一样嬉闹着一下子飞进了门洞。很难想象在北方,在这个绿意葱葱的谷底,各种花儿已竞相开放,一道道拱门由鲜花搭建而成,谷内到处弥漫着清香,似乎空气中每一离子都储藏着芬芳,真乃一个花的世界啊,给人一种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个令游人思绪飞扬的蝴蝶谷,嫣然是浓缩了的海南。看,高大的树冠下一个个圆鼓鼓的椰子俯视着游客,高扬着头颅在说,我的家在南方,而我生长在北方,你想品尝我甘甜爽口的椰汁吗?那就来吧。那撑起一片天的叶子会是滴水观音?站在巨大叶子下方,我只占据叶子一个小小的格子,导游说这就是平常的滴水观音,因为特殊环境长的有些野性。

  有道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百姓,而这温差适宜的蝴蝶谷,育出了大江南北品种繁多的花草树木。顺着一缕馨香,我闻到了玫瑰的香味,抬头看去,岩石的缝隙盛开着各色玫瑰,红、粉、黄、蓝……如蝴蝶一样惊艳群芳。

  “蝴蝶,看蝴蝶!!!”镜头里两只蝴蝶飘然而至,轻盈地落在玫瑰花瓣,一只浅绿色,翅膀有着斑驳的花纹。一只淡黄色,是那种嫩嫩的黄。莫不是祝英台与梁山伯的化身穿越历史从祝家沟飞来不成?看蝴蝶嬉戏在蝴蝶谷上空,镜头与心儿随着飞翔,用心感受千古佳话的美好传说。花红柳绿,草长莺飞,我把这美丽的画面定格在时间的格子里。

  “大姐,快看,蝴蝶飞到小葛头上了。”同行的高工笑得前仰后合,“葛子,今年要交桃花运了。”一只绿色莹莹的蝴蝶附在葛子红色的旅游帽上,一颤一颤,闪动着优美的翅膀,或许她以为那旅游的小红帽是盛开的红玫瑰吧。调皮的小葛将蝴蝶用手捏起,送给了同行贾工的小孙女。这可乐坏了小家伙,一蹦一跳去寻找在前面转秋千的奶奶去了。

  蜿蜒绵长的谷底,被花香包裹,许是在小雨的原因,出来寻香的蝴蝶并不是太多,正是这不多的蝴蝶,让游客有了不虚此行的感怀。

  我没去过庐山,因此也无法领略诗圣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磅礴之势,也没有李梦阳“瀑布半天上,飞响落人间。莫言此潭小,摇动匡庐山”的惊讶。自感觉用佚名的“泻雾倾烟撼撼雷,满山风雨助喧豗。争知不是青天阙,扑下银河一半来”诗句来形容蝴蝶谷尽头的瀑布很贴切。

  半月湖与萤光湖

  穿过几道山石的缝隙,来到了地上漂流的半月湖。

  “以前的半月湖,波光粼粼湖光山色,远不是现在呈现在大家眼里的样子。”眼前的半月湖储水已经很少,导游说因为干旱,山里人浇灌田地用了大部分水,一望无际的水面一天天缩少。

  绕山而建的地上漂流,水流湍急依然。地下的漂流充满了刺激,地上的漂流如何呢?我们一行饶有兴致登上了皮艇。呵呵,地上的漂流水流较地下漂流有些缓慢,几个青年人大呼小叫用手加力冲闯着前面的皮艇。我们几个女生顺其自然而走,观赏着远处绵延不断的山峦,仿佛看到槐花嘴里勤劳的蜜蜂在劳作,一块块水果种植区里,果农在忙碌着,汗水合着雨水浇灌着他们丰收的期望……

  你听说过北方这个季节有萤火虫吗?难以置信的情景就在眼前。走过地下岩洞多少台阶我已数不清,到达地下荧光湖登船处时,游龙一样的长队早已难见首尾。等待中多了几多幻想,萤火虫会如家乡的萤火虫一样吗?这人间的小生灵会为我们点亮黑暗中的灯盏吗?

  为了不打搅萤火虫的世界,一切都在黑暗里进行,不许拍照,不许开手机,小小的木船也在黑暗里行走。当看到给我们划船的是一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时,为他捏了一把汗,参差不齐的巨石就在头顶,黑夜里他不会受伤吗?一根长长的绳索,留下他多少汗水?从他娴熟的转弯可以断定,这条路他趟过千万遍。

  “哪里有萤火虫啊!是不是骗人的?”

  “看,那里有亮光在动,一定是萤火虫在飞。”

  黑暗,让我心情有些压抑,看惯了光明的人很难适应黑暗。一丛一丛的微弱亮点匍匐在头顶的黑暗里,是萤火虫吗?我心疑惑,没有亲自验证的事物,总是给人不踏实感觉。这世道,给人真实的东西少得可怜。

  出了洞口,心,豁然开朗,那些疑惑抛在脑后,感受洞外的光明,而心里却对盲人顿生敬意,只是一段的黑暗自己都无法忍受,他们一生的黑暗如何来读?是不是每一个盲人都如《推拿》中的主人翁们一样心里都有一盏不灭的人生之灯呢?我想是的,佛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无色的世界里,他们有一双洞穿四季的眼睛。

  夜晚,雨停了下来。梦里依然在荧光湖中寻觅那偶尔飘动的灯盏,以照亮梦里人生路。

  追寻心中的王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微风中踏上了去往“天上王城”之路。

  导游说这里的山不叫山,叫“崮”。好奇心驱使我徒步攀登着这个叫“崮”的绿得一塌糊涂的山,我要在“崮”之上的“天上王城”,寻觅王者遗留下的一个个传奇。

  远远看去,盘山的石道呈“之”字形和梯形,陡峭的天梯凿于崖壁上,呈“之”字形两折而上,木栏绳索护围,石阶到顶。

  “大家看到了吧?到天上王城有两条路,一条是索道,一条是这陡峭的石阶。想坐索道的朋友跟我来,不坐索道的可以爬山了。”导游的.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拾阶而上,看来大家的心情和我一样。贾工五岁的小孙女拉着奶奶的手嘎嘎笑着向上攀登,周工的腿有些吃力,却也要亲自体验一下爬山的乐趣,也为观看石阶两边沿途风景。

  路旁的泉水哗哗的流着,隔不远有个地下小城堡,里面配有优美动听的音乐,两旁树木参天,在春风中窸窸窣窣,不时有几声野鸡、鸟鸣传来,缓解着人们高度紧张的神经。时不时有平整的石阶减轻攀登者的难度和体力强度,但,大多游人不是攀树就是扶石而上。

  随着一阶一阶延升,每登一阶都是举步艰难,身处幽幽密林,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无不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没有谁敢抬头仰望,如同我怕因为胆怯而失去登高的自信。腿酸得难以继续前行,眼前的小木亭让我们欣喜不已。坐在木椅之上,感动开发商的人性设计,一路攀登而上,发现这样供游客小息的亭子不下五六个。微闭双目,耳边传来《沂蒙山小调》:“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

  立于平整的石路,眼前一片开阔,凭栏远眺,绵延的群山有的像一节火车厢,有的像一个圆柱,有的像一座圆形水池,有的像一条木船,但见山山相连,崮崮相依,使人幻觉顿生群崮争辉,不由得想起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佳句。

  “看,那里就是长城。”顺着导游的手指,我们看到一条白白的宽宽的巨幅玉带缠绕在山巅,环绕在峭壁上端,隐约看到筑有如同长城般的石砌垛口哨楼。导游说,因城堡筑在山上,清晨烟雾缭绕,如城在天上,所以美其名曰——天上王城。

  一路抚摸着青石,我们到了天池。天池边竖着石柱,其中两个上面还横着一根石柱,组成了天池的门。先人是如何抬上去的?如同古埃及的金字塔一样,对我而言都是一个谜。城墙是清一色石片,由薄薄的石板堆砌而成,严丝合缝,没有一丝泥土的痕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圆形石磨立在墙中,上面刻有“光绪万年,宣统通宝,大清一统,同治通宝”等字样,这分明是一枚枚古钱币啊。

  七拐八拐进到古城。整座王城的布局与崮上的石崖浑然一色,青石之上刻有历史的痕迹,再看,悬崖之上的城墙,墙上的垛口,哨楼,烽火台,无一不是青石筑砌而成的,这些宏伟的建筑,似一个石的世界,处处彰显着以“石”为主色调的古老文化艺术。城内建筑讲究,由南而北分布着朝阳门、万寿山、纪元台、演武场、后宫和妃子墓等人文景点。漫步城中,绕看陡峭的四壁,感叹古人的聪慧。

  历史在继续,偌大演武场上,人声沸腾,骏马驰骋,曾经参加拍摄《天龙八部》的马术师们,用他们精湛的马术技巧为千万观众演绎着历史,演绎着一个个历史故事,演绎着纪王率军应战的悲壮时代,演绎着一段段战事的高潮迭起,令人对九死一生的纪王以及这座沉睡千年的王城肃然起敬。全场游客为马术师们的精彩马术而欢呼,为纪王的英勇善战而欢呼,欢呼他们用血肉之躯演绎着为正义和不公而战的历史。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精神,一种美德。

  此刻,沉睡的纪王静静地躺在城内万寿山下,他备战了两千多年,也没有实现打败齐国、光复纪国的夙愿。华夏一统,滚滚车轮栽着历史进入一个又一个和谐的新时代。人们来到王城,除了在故事里缅怀这位发愤图强的纪王外,千古纪王城俨然成了游人欢乐的海洋。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王,在这座古老的王城,追寻自己心中的王者、王气、王包袱。这或许就是“王者文化”魅力所在吧。

  春天,是一个洋溢着诗情的季节。在这美好的季节“读万卷书,书行万里路”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我想假如时间允许,我会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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