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清,天蓝蓝,白云悠悠情嫣然散文

2021-03-20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午后,一个人静静行走在孔雀河畔那光洁细小的鹅卵石铺垫成的小径上,两边绿树成荫,河面上掠过清凉的微风,携着一股清新的空气充斥着四周的每一寸空间。低头细看这细小光洁的鹅卵石,仿佛已被赋予了生命的灵性,每一颗都呈现出形态各异的花纹和色彩,向世人昭示着它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和河水洗礼后,才蜕变成今天这充满灵性的非凡历史和独特魅力。

  晶莹剔透的孔雀河水从市中心穿过,清澈透明到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杂质,在六月明媚阳光的辉映下闪着细碎的波光,显得那么幽蓝。几缕微风揉进水里,顺着水的纹络蔓延着,泛起一层一层涟漪。这日夜不停自东向西流淌的河面上,云和云的倒影连成一片,树和树的绿荫铺成一排,鸟和鸟的身影拥成一团,静静构勒出一幅重叠淡雅的水彩画。

  举目远眺,亘古连绵的天山,如一条威武的苍龙,默默守护着怀抱里的城。山顶上那皑皑的积雪,好似一条洁白的哈达飘逸在黛青色的山巅,和与天山轻轻相依的白云一起,在一碧如洗的蓝天衬托下,宛若巴音布鲁克草原上正在悠然安静吃草的羊群,一眼望去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积雪哪些是白云了。巍峨连绵的天山也因这皑皑白雪和朵朵白云而变得庄严肃穆了。

  天空很蓝,如蓝宝石,如蓝璞玉,蓝的纯净通透,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灰暗的铅尘痕迹。这纯净通透中透着一股清灵的美,清灵之中又透着一份儿高原浑厚的淳朴之美,自有一种王者从容的大气,大气之中却又透着一种小生的儒雅。而风与这大气儒雅之间渐吹渐烈,于轻盈斗转之中便激荡出一股淡然凛冽的霸气。这霸气轻轻划过河水,吹的河两岸的绿树“哗啦啦”地招摆摇摇;吹的枝头的花朵“突突”乱颤;吹的太阳的光晕在河面上皱起层层微波。蓝天的影子,一下子就跌进了河里,被河水映的通透见底,蓝天和白云的影子就轻轻铺展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恬静柔和的安宁,就像浩瀚的大海将渺小的我包裹其中,使我狭小的心胸在这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下渐渐开阔,释然,渐渐的和这蓝天碧水融为一体,再也容纳不下半点儿私心杂念,一时忘却了尘世间的浮躁与喧嚣。烦恼和忧愁,爱恨与情仇皆在这蓝天之下消融殆尽,只剩下温润婉约在此被演绎的完美而和谐。

  蓝天之上飘逸的云朵,洁白如雪,妩媚胜莲,每一朵,每一团,每一片,在阳光的透视下都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仰视之下,犹如画家用饱蘸了白色颜料的笔,随手在碧蓝的画布上轻描淡写留下的写意,没有千姿百态的变化,却显得这样言简意骇。

  听着身边孔雀河里潺潺的流水声,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尘世中的种种怅然于心中不知不觉已悄悄消隐,脑海之中除了眼前这湾幽蓝的河水,远处静默的天山,蓝的纯净的天空和连接水天的白云之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想,一切都变得如此单纯而透明,简单而快乐。在此逗留,竟有一种时间停滞的错觉;一种心灵被濯洗后的轻松和愉悦缓缓在心田流动;一种心旷神怡想振臂高呼的冲动在心头激荡。

  面对这一川清而澈的碧水;这一方蓝而纯的天空;这一片白而柔的云朵;虽然我一写再写,却不能捻字为花,滴墨成香,轻展素笺也无法写出一纸情愫含香。于是,我只好久久的沉浸在这梦一般的意境之中,让思绪跟着白云静静在河中流淌;在蓝天上缓缓晕开;在心湖里泛着层层涟漪。

  沿河畔走了许久,我觉得有点儿微累,便在树荫下寻得一方青石坐下来小憩。四周一片沉寂,万籁俱寂,只有眼前这浩浩飘渺的河水坦荡澄澈,清净超雅,明亮安静地流淌着。河面上,不时有美丽的“阿娜尔汗”(维语:对姑娘或少女的称谓)划一叶小巧玲珑的轻舟,慢摇桨橹从眼前飘过,双目含情,顾盼生姿的向岸上望着。

  突然,一管悠扬缠绵的'笛声从远处一丝丝一缕缕缥缈而来。那晶莹剔透的音色里透出隐隐淡淡的婉约清香,有点空灵,有点悠远。有点悠远,有点空灵,又有点丝丝缕缕隐隐淡淡的一抹愁怨。那一抹丝丝缕缕隐隐淡淡的愁怨,恍若一抹轻烟,淡淡的,丝丝缕缕的。那一抹丝丝缕缕隐隐淡淡的愁怨,伴着一阵阵清风迎面而来,在这幽蓝的河面上轻轻荡漾开来,合着层层轻波微微跳动。那微微跳动的音流缓缓滑过耳际,恍若一颗幽怨哀婉跳动的心在轻轻叹息,轻轻吟唱。吟唱着一阕温婉缠绵的情歌。那温婉愁怨的笛音,是从怎样的唇齿之间流淌出来,飘荡游弋在这河面上?

  倏然,我眼前凸显出一道亮丽的风景:一个身着一袭白裙,青丝高绾,绾成一个美丽发髻的清雅曼妙的年轻女子,就那么高洁素雅;那么款款落落;那么大大方方地坐在舟头轻轻抚笛。她素手纤纤,肤若凝脂,朱唇不点而红,柳眉不画而弯,明眸不眨而盈,皓齿不露而笑,将那清纯模样彰显的美艳绝伦,清澈无瑕。那从轻启的朱唇间游弋出来的丝丝缕缕的清音,没有命运多舛的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没有尘世纷杂的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没有春花秋月烂漫的绚丽,绚丽的烂漫;只有轻轻的忧伤,浅浅的相思,淡淡的梦幻。

  于是,我就有了那样的一种感觉,那样的一种欲望,那样的一种久违的情愫,那就是:我想牵手,

  牵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紧扣,牢牢握在一起,和她并肩泛舟,吟诗抚笛,观花赏景。

  此时,四周的花香在我身边缓缓铺展开来,一股淡雅的清香在四处漫溢。河水是那么的清澈温润;天空是那么的澄净幽蓝;云朵是那么的缱绻缠绵;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芬芳。面对此景此情,我为刚才瞬间荒唐的念头汗颜。我怕我这不洁的思想会猥亵了眼前这如仙一样的女子。

  在我恍惚间,小舟轻轻从我面前飘过了,飘过了。伊那轻眉画月,朱唇含霞,髻插一朵艳阳,肩披一袭幽香的倩影渐渐从我的眼眸飘渺向远方,只剩下那一丝丝一缕缕隐隐淡淡的愁怨笛音在河面上飘荡;在耳际回响;在心头萦绕;久久不绝。伊是我从未曾遇见过的红颜,我的心顿时化作了一川清水随伊而去。在那遥远的远方,伊的眉睫为谁微颤?伊的朱唇为谁轻启?望一川潺潺碧水,我轻叹:我们只是天涯萍水客,无论今生,还是前缘,连不经意含羞的回眸,只字腼腆的轻谈都没有,就这样错过了,错过了!

  一只孤寂的天鹅在河面上徘徊着,划着优美的弧线,偶尔俯身用翅膀轻轻拍打一下碧水,然后振翅冲向蓝天。我的心似乎也被它带向了远方。也许,伊那只轻摇向远方的小舟,总是在觅寻更远方的韵脚吧!不然,何以任一路的愁怨颠簸,却仍然明媚如光,对着熠熠波光,仍不忘将梦流淌,将欲开还掩的心事珍藏?

  我轻叹一声,以水问天:伊欲将心事缱绻何方?水无言,天无语。凡尘就在身边,我无法轻摇一橹心如止水,将情愫离殇轻轻流放。伊的远方,我未曾到达,也无法到达,只能在这碧水迢迢,蓝天遥遥,相隔山一程水一程的地方,遥寄一朵花香为赠,轻升一抹云烟为念,于山山水水之间,归去来兮!

  一阵清风吹过,吹皱了一川清水,吹落了一地相思,也吹乱了我一帘晶莹剔透的幽梦。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摆脱不了凡尘俗事的俗人罢了,六根又岂能清净?而今,这种幽念,也只不过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一人的情有独钟罢了。只是,伊从未曾知。

  清风渐强,吹得我衣袂飘荡。风的精灵纤足轻旋,玉指轻弹,天与水的距离不再遥远。

  此时,山一程,碧水笛音,瀑落一池琼瑶。水一程,鱼水合欢,逝水西流。在伊经过的地方,我双手合并,轻轻体悟着一种空灵的禅意:水也曾有情,只是我未解;天也曾有意,只是我未懂;云也曾有爱,只是我未悟;风也曾有语;只是我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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